《南》第1章 凄夜鬼

漆黑一片，外面下着大雨，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老人开了一条门缝向外望去，门外站着一个少年，身上的衣物已经被雨淋湿。
“我是一个过路人，独自流浪，外面下雨，可否留我一夜？等雨停后我便离开。”少年开口。
老人上下审视少年，又看了看少年身后，年老眼花，加上已经是深夜，他什么也看不见。
“进屋吧！”思索过后，老人打开门让少年进门。
屋内只有一盏烛灯，老人锁好门，找来干净帕子给少年。少年没有去接，任由身上滴水。
“年轻人，年轻力壮是好事，但还是要爱惜身体，你自己说的你是一个人，那么就更应该照顾好自己。”老人劝说着少年。
“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少年无动于衷。
“你叫什么名字？”
“南。”
“没有姓氏？”
“我一人。”
“也罢也罢。”老人嘟囔着，似乎想起了什么。
“您睡不着？”
“老了，这下着雨，心头着实不安，睡不踏实。”
老人将帕子放在一边。
“您一个人住？子女呢？”
“我没有孩子。你看来是不愿意用我这个老家伙的东西，我去烧点热水给你。”
“不用了，我只说了留我一晚，再接受您的东西，就算是失份了。”
“你年纪轻轻，就有此觉悟，难免有些让人心疼。”
“还要感谢您能让我呆一晚。”
“我给你收拾一下，睡一觉，明天雨应该会停，夜里的时间有些长，你休息好了，也有力气上路。”
“不用，我和您一样，没有睡意。不过，我对于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物感兴趣，您老人家是否知道一些关于这方面的故事呢？”
……
从那天起，已经过了几十年。
家里有十几亩地，靠着父亲的努力，一家人倒是足够过活，母亲则在家纺织，能够存储些多余的钱。少年是家中独子，长辈们对他都很在乎，他也很懂事，在小时候就开始帮着家里做活，虽然不算什么，但也是一种藉慰。
“父亲今天还没有回来吗？”
“小安，现在正是忙碌的时候，家里就你爹一人耕地，晚回来也没有什么，不会出什么事的，况且，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乡里的人早就过来通知我们了，不用担心。”
母亲说着不用担心，但是少年却知道母亲才是最担心的那位。不过，这么担心下去，只会让母亲更加担心。少年笑了笑，也就去院子里呆呆坐着，太阳早就下山，饭菜也已经备好。
终于，少年看见了父亲的身影，他开心地站了起来挥手喊叫，只是这次，父亲没有任何回应。待父亲走近，少年隐隐约约觉得父亲有点不对劲，他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如此疲惫的样子，好像随时会倒掉的古树。
“父亲！父亲？”任少年怎样呼喊，父亲都没有回应，甚至看都没有看少年一眼。
父亲进屋了，少年紧随其后。
“母亲，父亲回来了！”少年喊。
“我知道了，先前你呼喊的时候我就已经听见了。”母亲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只是当她看见丈夫的样子的时候，心又提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