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父孟鹤堂(四)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二年日长又匆匆,焦娇十岁,这些时日磨砺的不只有娇娇,还有孟鹤堂和整个七队,分则中流砥柱,合则济济一堂,一人方能征战沙场,一队尚可横扫四方。
寒冬终将过去,各大社团也是纷纷开箱。
玫瑰园
“孟孟啊,这两年七队干的不错啊,一个个的大小都成角儿了啊,你这上哪儿说理去?哈哈哈”师父坐在书房里的太师椅上很是开心。
“是文博儿带得好,你看这七队一没我这个架空的队长,都长大了。”孟鹤堂心里有些酸酸的。
“得了吧你,九良成天介跟高老师说,他孟哥整天的不闲着,得着空就跟着七队到处跑,脸没露过,汗倒是没少流。”
两年来,孟鹤堂虽是摘字查看,待业在家,却也一刻也没闲着,教徒弟,写新段儿,带七队……一张不老的脸,一颗操不完的老父亲心。
“你内徒弟现在怎么样了啊?”师父关切得问。
“谢谢师父关照,筱言她还小,我没教她太多的段子,主要学的基本功,姑娘好嗓子,唱的比我好听,这两天巴巴地盼上台呢,嘿嘿。”说起娇娇,孟鹤堂总是一脸的骄傲和宠爱。
“行了,这两天都长了不少,风头也过去了,你还是孟鹤堂,把周九良喊回来,你和尚九熙继续带现在的七队吧,各个这么优秀也是少有,得,今年不拆你们,好好干吧!”
孟鹤堂一算,今年确实是重新组队的一年,要是真分了,还真舍不得这群傻孩子。孟鹤堂心里又激动又兴奋,终于,终于,这两年在后台多少次想在返场的时候去见一见观众,再站一站舞台,九良虽说敲门就见,但已经多少日子没有站在这四方台上说一说老段儿新活儿了。
“但是,我可得嘱咐嘱咐你,先别叫你的小徒弟露脸,一来太小,撑不起场,怕她露怯了观众一吁,后面不好教,二来你未成家又收了一个女孩子……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哎,我都听师父的。”
大开箱上德云社座无虚席,角儿们各个赢得满堂喝彩。
次日,七队小开箱。
湖广会馆
虽然孟周已经两年没上过台,但七队的孩子们没少捎带队长和队长夫人营业,观众这也对孟周的热情不减反增。
“下面请您欣赏相声《黄鹤楼》,表演者孟鹤堂 周九良”伴着山呼海啸一般的掌声,俩人穿着新做的缎面正红大褂儿,袖口领口各有一道九皋鹤鸣的暗纹,走的步步生风,仪态万方。上得台来,桌子外边是两边铲青中间背头的孟鹤堂,桌子里边是万年不变的钢丝球周九良。
也许是许久没上台,周九良这场不带一丝水分的把戏曲中一字一句唱的有骨有肉,余音袅袅,台下的观众疯了。
“过年啦!”
“二位先生越来越棒啦!”
“这票太值了!”
当然,这都是返场说的,两年时间里风雨袭过角儿们,也锻炼了观众们,不刨正活,不搭瞎岔,当然,黑粉时时有,良心的死灭带来兴趣的堕然,这也是人性卑劣的一面,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