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诸圣汇秦地(3)

“行了，一口一个无可救药，还真以为自己是神仙啊。”高连城勉力地站了起来，“这些百姓愚蠢、傲慢、不可救药，可你又是什么呢？”
“我？我自然是圣人。”谢安满脸都是对高连城问题的不屑。
“圣人，呵，圣人难道就不会犯错？圣人难道就可以决定所有人的命运？初代夫子尚有‘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这种狗屁不通的道理，你又如何保证你看到的都是真实，你做的决定全是对的？”高连城越说越气，最后的语气中有隐隐的严厉，早已不把这个老丞相当成长辈来看待了。
“至少我知道如何做才是顺从大局，如何做才能让所有人都获得一个好的结果。”谢安已有些许怒气，但仍是耐心讲着。
“得了吧，又是什么‘大局’，你们谈论这些‘大局’的时候可曾真正想过百姓？就拿这次大灾来说，难道云湘郡的受灾就比北疆少？你们不开国库放粮，光是接纳流民能接纳多少人？百姓只是要活着，并不想也没有能力关注你们口中的‘大局’。”高连城依然不依不饶。
“那这样的百姓留之也无益！也包括你们这两个朽木！”谢安怒从心起，鱼肠剑随即出鞘刺向两人。
“喂喂喂跟我又没关系，我又不是你们胤人，难道你们胤人还能管到我们回梦川？”阿史那葛真嘴上不饶人，手上却是不敢怠慢，见鱼肠剑又刺来，忙不迭甩了一个剑花，随后用一技“长河落日”卸掉大部分劲力，双方又开始有来有往地相互拆招。
谢安终是老了，突袭尚可，与阿史那葛真和高连城缠斗一久，便渐渐显得体力不支了。
“有破绽！”阿史那葛真眼疾手快，一下子找到了谢安因为体力不支而出现的破绽，并把山河烬送了进去。
随着沉闷的“噗”的一声和溅出的血，谢安插着山河烬倒了下去。
“这下……终于结束了吗?”阿史那葛真疲惫地笑了笑，自己大仇得报，接下来应该是回到回梦川吧……在那里找一个可爱的姑娘，牧塞上牛羊而终老，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因为他沉浸在了对未来的憧憬之中，而高连城也只顾着去为陈老夫子哀悼，所以两个人都没有发现谢安的异样……
大胤更始七年八月十五日，戌时二刻，谢府门口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如例行公事板敲着他的更，走过了一个又一个街坊。
直到他走到了谢府门前。
看着满地的豪杰尸体，打更人吓得小腿肚子直哆嗦，但又很好奇谢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探头探脑地溜到门口打算看看。
随后他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谢府旁，一群戴着黑色面具的人看着那个被打晕的更夫，向其中一个带着黑纹蛇形面具的人汇报：“老大，关键点都已经换上了我们自己的弟兄，确保这里的事今晚不会走漏风声。”
那个老大点点头，“诸圣荟萃啊……我开始隐隐有所期待了。”
他们没注意的是，暗处有一个阴影，悄悄滴溜了过去。
大胤更始七年八月十五日，戌时二刻，谢府内院
随着“噗”地一声和飞溅的血液，阿史那葛真的思绪被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