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生——03『初相见』(7)

 侍卫道：“我们也在奇怪呢，原本这些流民不分昼夜聚集在城门口，每到开城门的时候便蜂拥而入。但是今天早上来了一个少年，挥着长戟吆喝了一声，那些流民便乖乖跟了他离开了。”
张云雷与九龄面面相觑：“不是昨天晚上他们一个个都倒下了吗？”
“他们只是睡过去啦，今天早上又一个个都醒来了。而且安静地很，也不像昨天那样闹事了。”
这时杨九郎气喘吁吁地跑来道：“我可算找到你们两个了！”
张云雷以为他又要吵闹着说丢下他不管什么的，却见他一脸正经地道：“快跟我回去，我老爹他突然中了邪，疯疯癫癫说着胡话，还说要见你。”
张云雷大吃一惊，忙跟了杨九郎回去见城主。
 杨禹岳倒在床上，被几个丫鬟按住强行喂药。然而他虽然疯癫，力气却大得出奇，打翻了药碗，吐着白沫道：九郎啊，爹对不起你……九郎啊……”
杨九郎站在门口，声音有些哽咽：“也不知道老爹是怎么了，大清早起来就念叨着这句话。”
 张云雷踏进屋子去，一手按住杨禹岳的脉门，眼中露出了惊异之色：“这是中了蛊毒！”
九郎掏了掏耳朵：“什么毒？”
“蛊毒属于黑巫术一脉，这是其中的一中毒，叫做‘中害蛊’。中害蛊的潜伏期是一昼夜，毒发时会使人神昏、性躁、頍焦、口腥，并产生幻觉，严重的话会自尽。”他说着取出一粒药丸塞入杨禹岳口中，使他安静下来。
 九郎在旁边一脸担忧道：“如果如你所说，潜伏期是一昼夜的话，那么老爹应该是在昨天白天中的毒。”
“没错，很可能就是那群流民身上带来的蛊毒。”
“你能治好他么？”
 张云雷叹了口气：“中害蛊的毒素分为很多种，如果不对症下药，很有可能致人于死地。要治好城主的毒，还需要找到下蛊之人才行。”
 这时杨禹岳的神志渐渐清醒过来，见张云雷和杨九郎站在床前，于是挥了挥手屏退了众人。金成岳握住九郎的手道：“儿啊，有句话我一直没告诉你。如今我大限将近，恐怕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
 九郎擦了擦眼睛：“老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九郎，其实你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杨禹岳单身至今，既无娶妻，何来生子。”
九郎一怔：“老爹你开什么玩笑？你不是说我娘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的么？”
“我那是骗你的。”杨禹岳咧开干燥的双唇笑了笑，“你是我从弃婴坟捡回来的孩子。你是被遗弃的婴儿。”
 杨九郎如五雷轰顶，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打击完了杨九郎，杨禹岳转向张云雷：“有些秘密我不能现在告诉你们，甚至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你们，许多福祸，都是无法预测的。但是落心说得对，天劫将至，你和九郎两个人，逃吧！逃得离皇都越远越好。”
 张云雷也一脸迷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他要跟希澈一起逃？但是转念一想，点头道：“我会保护好九郎的，城主您放心。”
 杨禹岳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小锦囊，道：“这里面的东西，只有集齐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星君的力量才能打开。到时候，一切会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