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生——03『初相见』(4)

 张云雷心想师傅毕竟是因为触犯天禁才折寿而死的，这样的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于是掩饰了大半原由，只说师傅是病死的。然而他这一点撒谎的伎俩哪里瞒得过杨禹岳？
 杨老城主见他有心隐瞒，也不便追根问底，于是转了话题道：“我与你师傅以前都是巫山弟子。你师傅有惠根，学什么都快，而我只学了些皮毛的占星术，便下了山。”
张云雷大为惊讶：“原来城主您跟师傅一样，也是‘星见’？”
 杨禹岳笑了笑：“星见倒称不上，只是夜观星象的时候，多少也能看出些端倪。我想，你师傅也一定是早就知道了什么了吧？”
 张云雷为自己的不坦诚而感到惭愧。
杨禹岳反而不在乎，摸着他的头道：“你是个耿直的孩子，看着这样的你，我简直很难相信……”
 他话说一半，又生生断住，只叹了口气道：“不提也罢。云雷，今天我与你的谈话，你不可向第三人透露，就算是九郎也不行，知道么？”
 张云雷点了点头：“城主请放心，我会保守秘密的。”张云雷出门的时候，杨禹岳又叫住了他：“孩子啊，外面的世界已危机四伏。你还是尽早回巫山吧，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张云雷似懂非懂，只是点了点头。
 九郎一直等在屋外，好不容易见他出来，一把抓住他道：“刚才我家老头儿在屋里头跟你嘟嘟囔囔的唧咕些啥啊？”
 张云雷装傻：“什么唧咕些啥？”
“我这不是问你吗？”
“就是问了些我师傅的事情。”
“他干嘛问你师傅？”
“可能……以前认识吧。”张云雷打了个马虎眼，转身欲走。
 九郎哪里肯放过他：“我家老头儿，跟你师傅.....到底是什么关系？”
“唔……不太清楚。”继续装傻。
“张云雷！你最好老实交代。”
“诶呀！我能骗你吗？我是真的不知道。”
 九郎摸着下巴揣测道：“哼，他们两个人，肯定有隐情。”
张云雷有些心虚地瞥了他一眼，心想这家伙不应该这么敏锐吧？
却听九郎继续道：“我老爹在听到你师傅去世的消息时，那么失态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再加上他一听说你叫张云雷，那个亲切劲呦，那张脸笑成菊花了都快。简直胜于我这个亲儿子。我在想，你该不会是他的私生子吧？”
 于是九郎的脑门上又被贴了一张无字咒符。
 半夜时分，张云雷听见窗外轻扣两声，便从床上一跃而起，开了窗。一个黑影轻巧地窜了进来，却是九龄。
“你不会敲门么，非要爬窗？”
“习惯了。”九龄除下了腰间的配剑道：“这种无用的东西太讨厌了，做人真是麻烦。”
 张云雷问道：“你跟着那些人，有发现什么吗？”
“我一直跟踪他们到城外，发现他们周身聚集的怨气渐渐散去，然后一个个就像失去支撑一般瘫软在地上。只有为首那个人，好象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哦，怎么个不一样法？”
“他好象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见自己的同伴们都倒下去了，显得十分惊慌。后来我看见一个蒙面男人出现，跟他说了几句话，就把他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