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生——03『初相见』(3)

 九郎“啊！”的一声大叫就准备冲过去，张云雷匆忙间唤了一声：“九龄！”
 话音未落，只见身后的黑色人影已经倏然窜至那少年面前，伸手挡了他砍下的那一剑，另一只手一把扼了他的脖子，张口就要咬下去。然而下一刻九郎的身影跟着出现。
 张云雷一瞧便觉不妙，慌忙上前用一柄折扇挡住了九龄的脸，将那少年从九龄手下拖出来，立即有两个侍卫围上来将少年压制住。骚动的流民终于因首领被缚而安静了下来。
 张云雷执起九龄的一只手道：“你的手流血了。”说着从木匣中取出纱布帮他包扎。
九郎在旁一脸鄙视的哼了哼：“哪有直接用手挡人家的剑的？你还把自己的手当爪子用吗？还有，不是给了你匕首了么？怎么又张口就咬人？”
“切。”九龄不屑地撇过头去。
 张云雷拍了拍九龄的肩膀：“本能也不是说改就改得掉的，慢慢习惯吧。”
 侍卫们将那少年押送到杨禹岳面前，迫使他跪下，道：“城主，您看怎么处置这些人？”
 杨禹岳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道：“放了他们罢，这些流民也都谴他们回去。”主管道：“城主，这些人如此聚众闹事，不给他们点处罚可不行。”
杨禹岳严肃着一张脸冲着主管“你是城主还是我是城主？”
“呃……属下多嘴了。”主管默默退在了一边。于是侍卫给那少年松了绑，少年却并不感激，恨恨地啐了一口，朝那些流民们挥了挥手，于是大家便默默散了。
 张云雷总觉得这群流民神色不太正常，而且他们头顶上空的那一团阴云久久不散。他放心不下，凑在九龄耳边嘀咕了几句，九龄点了点头，便悄无声息地跟踪而去。杨禹岳看了九郎一眼，故意冷淡了声音：“杨九郎臭小子你终于知道回来了？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爹？”
九郎笑嘻嘻地迎上去给他老爹又捶肩又捶背一套动作做的驾轻就熟“嘿嘿，老爹您的身子好点了没？”
“哼，只要你不整日在外头胡闹，我就安心多了。”
“我哪有胡闹？我这不是去把那巫女的徒弟请来捉妖了吗？”
杨禹岳一怔：“巫女的徒弟？”
于是九郎将张云雷硬拉了过来道：“喏，就是他。”
无奈，张云雷只得向杨禹岳行了一个大礼。
 杨禹岳愣了愣，将张云雷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就是张云雷？”
 张云雷讶异：“杨城主您知道晚辈的名字？”
杨禹岳只是兀自感叹：“你都这么大了啊……你师傅，落心大师现在可好？”
 张云雷低了低头：“师傅她....她老人家在十年前已经去世了。”
“什么？”杨禹岳的身子颤了颤，仿佛被人一下子抽走了全部力气。
“大师....大师她已经去世了？”
 九郎眼疾手快，赶忙上前扶住“老爹，你怎么啦？”
杨禹岳清咳了一下，似是在掩饰自己的失态，转过身道：“别站在外头了，有话进去再说吧。”
 杨禹岳将张云雷单独召入房中，态度慈祥了很多，先是问了张云雷的一些情况，然后又询问落心大师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