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芳】你搭档才是傻子呢(4)

吃完饭以后两个人又各要了一碗店家自己做的酸奶，冰冰凉凉的端在手里，一边溜达着消食一边等着酸奶恢复的常温。孙九芳有一搭没一搭地搅着粘稠的酸奶，舀起一勺来的时候勺子边上挂下来冰凌样的一滴，又慢慢缩回去一点。孙九芳觉得有趣，就一遍遍地舀起来再让它滑落下去。郭霄汉看着快乐玩耍的孙九芳，这时候他周身透出的都是单纯的快乐，他给人的感觉也是周身不设防的小孩子。这是真正的他吗？郭霄汉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甚至羡慕孙九芳手里的那碗酸奶，可以得到他那么多的关注。
郭霄汉愤愤不平地舀了一勺酸奶塞进嘴里。
好酸哦。
而且他娘的好凉哦。
6.
就在孙九芳以为郭霄汉打算把他就地卖了的时候，两个人终于走到了目的地。那是一处小山坡，有柔软的青草和零星的野花。郭霄汉示意孙九芳坐下来，孙九芳也没多问，大大方方地坐下，想看这人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郭霄汉把酸奶喝剩下的塑料小碗从孙九芳手里拿过来，装进随身带着的垃圾袋里，打了个结放在一边，这才面对着孙九芳，坐直了身子。郭霄汉确实紧张了，在心里排演了好几遍的话到了嘴边几乎忘了怎么说，喉咙发干，脑子也不清醒。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对上孙九芳的眼睛。“你看。”他指着天边，对孙九芳说。
孙九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夜空上碎钻样的星星，和一条白茫茫的长河。
是银河。
郭霄汉这时候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语言能力，虽然绞在一起的手指暴露了他的紧张。
“我知道艺哥当时就是随口一问，但是我知道你不是随口一说。我看得见的，你说那句话的时候眼里装着一个人，那个人才是银河。我给不了你你想要的银河，我只能带你来看这个。”
孙九芳没有回应，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银河。
郭霄汉继续说。
“我好像一直给不了你你想要的，其实我也根本就不知道到底什么是你想要的。你不跟我说，我也没敢问。”
郭霄汉定了定心神，又说：“可能我这辈子都成不了你说的银河，但我想也许我能做点别的什么。”
孙九芳终于转过头来，问他：“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郭霄汉突然哑了声儿，怔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不错眼地盯着孙九芳，心里的想法乱七八糟地滚着，也不知谁打赢了谁，谁又能得以被说出口。
孙九芳轻轻笑了一声：“你可别又傻了啊。”
郭霄汉脸上起了一层薄红，眼神飘忽不定地转了半天，最后还是落回到孙九芳身上。孙九芳对上他的眼睛：“哥，你想明白了，这可是在台下。”
“我知道，”郭霄汉说，嗓子有点哑，“就是因为这是在台下。”
孙九芳眨眨眼，盯着郭霄汉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笑了：“果然是个傻子。”
郭霄汉还在思索他这句话的深意，孙九芳就突然吻了上来。
操，我果然是个傻子。
郭霄汉如是想。
7.
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后，郭霄汉也问过孙九芳，他的银河，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人到底是谁。彼时孙九芳正在玩手机，头也不抬，在手机上戳了几下然后递给郭霄汉。
百度百科页面上显示，当组成霄汉这个词语的时候，“汉”的意思，是银河。
源搜索我所念的，我所想的，我用情至深的，我难以忘怀的，从来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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