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芳】你搭档才是傻子呢(2)

孙九芳不笑了，一脸认真地问郭霄汉：“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郭霄汉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去，最后变成一句：“嗨，这不都说养儿防老嘛。”孙九芳拿抱枕丢他：“我可去你的吧！”
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郭霄汉想，因为我有所图谋。
郭霄汉接住抱枕，放回孙九芳手里，自己顺势坐到孙九芳身边。坐下来的时候孙九芳往旁边挪了一截子，原本有升温趋势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礼貌而疏离起来。
但是孙九芳突然又说：“要不咱哪天去国外？国外能领证。”
他看向孙九芳，孙九芳也看着他，下垂的眼角，无辜又放荡。郭霄汉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懂孙九芳的反应了，他不知道孙九芳对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态度。也许没人能懂。
突如其来的想法让郭霄汉心里冷了几分，面对孙九芳的问题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用办离婚证还得再出国一次没那闲工夫的乱七八糟的话搪塞过去，起身去找尚九熙对词去了。
孙九芳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双眼放空。郭霄汉偶然偷瞄一眼，也看不见他眼里藏着的情绪。
3.
那天使的活是金兰谱，两个人在台上都玩嗨了，什么“芳芳你随便飞，老汉在后边永相随”，什么“汉芳芳汉”，还有什么“老汉推芳”的虎狼之词，郭霄汉发誓，这是他这么久以来最不要脸的一次。当然这就是相声演员的优势，所有台下不敢说不能说的话，都可以在台上当做包袱讲出来，反正是在台上，百无禁忌。
而且到了台下还可以说，台上都不当真的。
“刚才你说的是真的吗？”下台以后，孙九芳突然问郭霄汉。
“刚才那一句？”郭霄汉笑着问他。“你说哪一句？”孙九芳反问。郭霄汉脸上的笑意更盛了，他转过身去拿手机：“师哥，相声演员在台上的话，那能当真吗？”
所以孙九芳错过了郭霄汉眼里的落寞，郭霄汉没有看见孙九芳不自觉攥起来的手。
孙九芳攥起来的手松了一松，只觉得出了一手汗。“你们说相声的没一个好人！”孙九芳笑着，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郭霄汉拿了手机，又从自己水杯里给孙九芳倒了杯水，一并拿回来：“你不也是说相声的？”两个人笑了笑，这一段算是就此揭过。
孙九芳喝完了水，郭霄汉自然而然地把杯子接过去。他拿着杯子走向桌子旁边的时候，孙九芳突然说：“哥，这是在台下。”
在台下？在台下又如何呢？你是想说台下的话可以当真，还是想说台下要和台上分清。
郭霄汉倒水的动作僵了一僵，洒出不少来在桌子上，他连忙去擦。“师哥，这是在台下。”郭霄汉的声音很轻很轻，所以孙九芳大概是没有听到。
可是孙九芳还是听到了。“是，这是在台下。”他无所谓地笑着，去换大褂了。
郭霄汉停在原地，手里端着一杯水，他抿了一口，孙九芳刚刚用过的杯子，但是没有留下哪怕一点他的气息。是被水洗去了吧，郭霄汉这样想着，把一杯水都喝了下去。
4.
也不知是不是说错了话，打那天之后，孙九芳对他越发客气，客气得简直像个陌生人。郭霄汉试探着提过几句，孙九芳只说他感觉出了错，郭霄汉见问不出什么来，索性等上两天，等个更好的机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