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清澈（棋昱BE）(4)

蔡程昱看着爱人和父母走出去，整个病房安静的可怕。他向后躺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惨白的，像外面的雪地一样冷清。
他感觉自己躺了很久，也可能就一会。应该是很久吧，久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龚子棋回来了，他静悄悄地站在门口，看着蔡程昱瘫在床上无助的样子。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坐在床边握住蔡程昱的手。
手小小的，有点发凉，他用掌心包裹住。
“蔡啊，起来咱们吃点东西再睡？”
“嗯。”
两个人吃着饭，电视里播着春晚，有点嘈杂但增添了几分人气。
手机里叮叮咚咚的收着信息，打开一看是群里在发红包，互祝着新年快乐。两个人挨着点红包回复祝福。
群里的氛围热烈而祥和，大家互换祝福，互相打趣，约定着无数次搅和的盛会。
蔡程昱看着他们发表情包，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一抬头，看见龚子棋正也咧着个嘴笑。两个人互相一搭眼都忍不住乐了起来。
这个冬天没有什么惊喜，还冷得很。
但，没有关系。
蔡程昱心里想着，有你在就好。
龚子棋笑得很灿烂，他们两个笑得满脸通红，整个房间都热了起来。
蔡啊，你这一笑，我都不觉得是冬天了。
5、又是一年春天，是蔡程昱病后的第五个年头了。蔡程昱的身体状况仍然不见好，只能靠药物化疗控制着。他每天都要输血小板，家里人为了他能有优先供血，几乎每个人都定期去献血。
蔡程昱在医院里或许是呆的时间久了，看了太多人的离去，有一天提起来想要给自己选块坟地。
“总归是要用到的嘛。”他这样说。
龚子棋陪着他一起去选的，在整个公墓上部的一个地方，有两个浅浅的石坑，还横放着一块没立起来的碑。
墓园静静的，两旁栽着松柏。
很安静。
两个人依偎着看了一会，带着墓地证离开。
龚子棋憔悴了很多，越来越瘦，眼窝都有些陷了下去，他有点吃不下东西，时不时肚子疼。
他把这一切归结于自己的心情压抑归结于为蔡程昱担心。
他一直以来身体都很好，长期健身饮食也健康，所有人都想不到他的身体会出现状况。
但现实往往很残酷。
龚子棋在一天去给蔡程昱送饭的时候突发腹痛，倒在了医院的门口。
有护士认出来那是蔡程昱的家属，匆匆去通知了他。蔡程昱穿着拖鞋就冲去了医院门口，龚子棋已经被抬上担架车送进了急诊。
蔡程昱跑得太快有些喘不过气，他扒着急诊室的门，拉住路过的一个医生。“医生，刚刚在这昏倒的一个人呢？”
“刚送进去检查了。”蔡程昱腿一软几乎就要坐倒在地上，那个医生匆忙把他扶住，“欸，你家属呢？”
蔡程昱摇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后来，是医院的人打电话喊了郑云龙过来。
郑云龙从排练现场匆匆赶来，刚跑进医院就看到蔡程昱只穿了一件单衣穿着拖鞋坐在急诊室门口。
“蔡程昱！”郑云龙把他扶起来，“你先回病房呆着有什么事这有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