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清澈（棋昱BE）(3)

不久之后的一次音乐会，蔡程昱被邀请演唱一首歌，他从幕后走上台，龚子棋在台上迎接他，给了他一个拥抱。他们拉着手，龚子棋拿起话筒说到：“接下来，我和蔡蔡一起唱一首，”他顿了顿，“真爱乐章。”
舞台的灯光暗了下来，钢伴的声音轻轻想起，蔡程昱回过头，坐在钢琴前的是阿云嘎，他看见阿云嘎露出一个兔牙微笑。他看见对面的幕里面站着郑云龙和四个弟弟，他们都在看着他。
他抬头和龚子棋对视，龚子棋下垂的眼角微微发红。两束追光打下来，将他们两人笼罩在光里，他们走向彼此，他们出口的声音无比融洽。他们无所忌惮的歌唱着，彼此眼中光华灼灼，也闪着泪光。
E questo cuore canta
un dolce melodramma
我的心轻轻吟唱，一曲甜美的真爱乐章。
è l' inno dell' amor
che canterò per te
这是爱的颂歌，我为你歌唱。
一曲唱闭，他们都呆立在舞台上，静静地呼出一口郁结的气。生活的苦痛在那一刻烟消云散，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两个相爱的人呵。
郑云龙在幕后先鼓起了掌，台下的观众也从震撼中脱离，掌声雷动。而他们，在一片叫好声中紧紧相拥，他们看不见彼此的表情，但美妙的是，拥抱爱人的时候，爱人把你抱得更紧。
蔡程昱哼着真爱乐章的调子，缓缓蹲下然后坐在地上。多好啊，那是他这辈子印象最深的一次演出了，也是他们两，最后一次合唱。
4、那年冬天，蔡程昱的病情突然发作，一发不可收拾，不到一个月他就又住进了医院。
那年冬天很冷，下了很大的雪，蔡程昱就坐在病床上看着外面的一片银白发呆。病房里暖气开的很足，但他就是喜欢把窗开一条缝然后凑过去呼吸冷空气。冷冽的风让他昏沉的头脑略略清醒，也把他的笑容冻僵在脸上。
又是年关将至，不同于往年的欢声笑语，今年在医院的病房里，一切都冷冷清清的。年三十的晚上，龚子棋做了两个菜来陪他，郑云龙阿云嘎也来了，他们带着菜还带了束花，插在床边上的瓶子里，给整个房间添上那么一丝鲜活。
蔡程昱是不想让父母劳累的，郑云龙刚说上几句话他就催着他们回家。郑云龙阿云嘎对视一眼也没多说什么，讲到明天和几个小的再来看他，也就起身离开了。龚子棋送他们出去，他们三人走到电梯间，医院的医护人员很少，大部分也都放假了，电梯间只亮着一盏忽明忽暗的灯，在三人的脸上投下阴影。三个人相对无言，看着电梯的层数一点点跳动。郑云龙掏出一盒烟想抽出一根，忽然想起是在医院，就又塞回了口袋。阿云嘎揽着郑云龙走进电梯，眉头拧着，“子棋你照顾好蔡蔡，你们也早点休息啊。”“我们明天再来。”郑云龙说到，“那我们先走了啊。”
电梯门缓缓合上，龚子棋看着电梯层数行至一楼，怔了一会，转身向病房走去。
年关年关，有人过的是年，有人过的是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