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重试炼—ending list(5)

“昴殿下，真的非常对不起......”
膝盖着地、朝着死去的昴垂首悲叹的，是满身疮痍的剑士威尔海姆。按着受伤的身躯，大声惋惜昴的死亡，表情遗憾的他，周围站着一群同样面容沉痛的老骑士。每一个都是一同挑战白鲸的同伴，约好打倒魔女教后凯旋，却没能实现。大家都痛心疾首，有人激动的落泪......
他们是如此的惋惜死去的自己，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或许那份眼泪本身，带给昴超越看的见的死后世界的冲击。
“为什么，为什么昴你都变成这样了。还要帮我......呐，为什么啊？”
手贴在不会说话的脸颊上，爱蜜莉雅持续地呼唤着听不见的昴。悲痛欲绝的样子，让昴理解到她的想法。但这个世界的昴并未回答爱蜜莉雅的问题，因为死亡让昴的答案永远离开了她。因此，爱蜜莉雅永远不会知道，昴为何要如此舍身地救她。
“长期蹂躏世界的魔女教，其精锐（大嘘）“怠惰司教”被击败了。这件事，对世界来说是非常大的功绩！但是”，尤里乌斯朝着昴的尸体这样说。他以指头敲击配在腰际的骑士剑柄，不断重复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为此而有的牺牲，并非全部都能够容许——我还想跟你再多聊聊的，菜月昴......”痛苦的呢喃自语，尤里乌斯背过脸，不再去看昴的遗容。仰望染上夕色的天空，骑士的眼中泛起又丑的色彩。“本来想叫你一声朋友的。”尤里乌斯无力似蚊鸣的声音，为暮色降临的世界划下句点。
“呃、哈、啊、啊啊、啊啊！”
昴痛到扭动身体，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倒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置身的房间充满让昴的鼻子生疼的冷冽空气，昴忘我地在地上打滚。这不是有意识地行为，只是向藉由行为引发的疼痛来抗拒思考。现在不要去想刚刚看到的东西，也不想去理解。打滚、滚动、用头去撞击地面，试图逃离发生在自己体内的风暴。希望尽量减少让意识去思考的可能性。
可是逃避现实的行为碰壁，被墙壁反弹后结束了。背部撞上了墙壁导致骨头发痛，和地板摩擦的额头冒出鲜血。但是趴在地上的昴流泪绝非因为疼痛。
让昴流泪的原因，是觉得不争气的自己十分可悲。到底菜月昴要被软弱击败多少次呢？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获得不论身处何种险恶苦难，面临任何困难都绝不动摇的铁石心肠呢？自己是这么的软弱，这么的软弱，所以才会......“装作没看见，老是背过脸......结果，就是这样吗？”
并不是没有想过，在意识的角落，昴曾经想过许多种可能性。尽管如此还是没有认真地理会，单纯因为下意识的，对那种可能性感到畏惧，进而产生抗拒，仅此而已。
“死亡回归后的昴，死后的世界是否存在，要去注意到这个可能性，怀疑那是否存在，昴的战斗方式就会从根本瓦解。”希望拯救的一切，全部都抛下了菜月昴......不对，站在抛弃那一头的人，是昴。自私又不像样地选择死亡，昴就能抛弃世界，仅有自己一人能逃亡新的世界。这个不负责任的结果，就是诞生了比地狱还要悲惨的地狱，这才是那光景的真正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