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3)

老奶奶颇有些威严地说没叫我开口的时候不许开口。
“好的，好的，我敬重你是老人家，又······救过我的命，即便我不喜欢，但也很感谢你那样待我了。”当然了，这些是我在心里想的话，都没有说出来，“所以你现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都没意见。”
下面又问了我些诸如“为什么会一个人来大漠？”、“难不成也是来寻找高昌迷宫的？”这一类问题。
我都一一解答，并且善意地提醒她，高昌迷宫里并没有金银珠宝，相反，迷宫里所藏的每一样东西，在中原都是多得不得了。桌子、椅子、床、帐子，许许多多的书本，围棋啦、七弦琴啦、灶头、碗碟、镜子······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珍宝。
老奶奶隔着帷帽笑了半声，就像草原上的天铃鸟一样，清脆明亮，想必老奶奶当初也一定是中原最美丽的少女了吧？“在中原，这些东西遍地都是，居然有那么多人拼了性命来找。岂非笑话？”
我点了点头，说我师父也是这么说的，这传说大都靠不住的，那座迷宫虽大，却没有宝物——说到这里，不禁又想起了我死去的爹爹妈妈，也是为此而枉送了性命，不禁在老奶奶面前又簌簌地流泪。
“好了好了，”老奶奶如此说道，把手拿到桌上点了点，我见她手指白嫩，就像是雪一般，哪像个年老的奶奶？“待你回到中原，婆婆给你寻个安身之所。”
对于她似乎是已经了然，没有继续追问我还没有回答她的“为什么会一个人来大漠？”的问题，我真的由衷感激。
因此虽然心里疑团更甚，但我还是没有说什么，只听老奶奶继续说道：“李文秀，你可愿意替婆婆办些事？”
我自然是答应的，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
······
傍晚时分，队伍停下开始就地造饭，而老奶奶的食物则由人送上马车来。至于我则按照老奶奶的吩咐，统统吃地干干净净后，再将空盘子递下车去。“圣姑今天好胃口啊，前几日为了让她老人家多吃两口，真是急煞了大伙······”
我掩上门帘，刚想说什么，就想起老奶奶的规定：没有经过她的允许不许说话。便还是把话忍在肚子里。到了晚上，这只队伍找了个背风处驻扎下来，虽然老奶奶没有赶我下车的意思，我也表示不打扰您休息了，并自行下车离开。
问过那位“绿竹翁”，我知道了此处离玉门关还有三天的路程。
打过哨子，白马轻快地赶来，似乎是看我心情转好，连已不年轻的它都欢快起来，围着我又蹦又跳，还轻轻咬了我的后衣领，“我记得你平常挺稳重的啊。”我弄不清白马为什么突然这样，但料想也合该不是坏事。
这晚不像前几天赶路时那般只有我们一人一马，因为跟着这一个队伍在一起，白马得以舒服地趴下来睡，我则靠着它半躺着睡，好不快意。这天的梦里也不再只剩下苏普，还有她的新娘阿曼，他们牵着手告诉我他结婚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醒来后正对上白马的大眼睛，它冲我眨眼睛，又压着声音对着老奶奶的马车“呜哩哩”地嘶鸣。我还有些懵懂，迷迷糊糊地被白马叼着衣领拉起来往马车那边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