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不知悔改(6)

杨九郎陪着妈妈看春晚，时不时的瞟一眼手机，看到那个对话框亮起红点，电视里的小品突然有了笑点。
“傻笑什么呢？”杨妈妈剥了个橘子递过去。
“没啊，电视，挺好笑的”杨九郎回了句看似高冷的新年快乐收了手机。
杨妈妈斜着眼睛看杨九郎，自己也笑了，杨九郎好久都没有这样暖暖地笑过了，不管手机那边的是谁，杨妈妈都无比感谢他能让杨九郎这样发自内心的高兴。
杨九郎许久没有听过那些音频了，躺在床上，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在意了张云雷。从自己生病好了之后，除了妈妈和那拯救他的声音，杨九郎觉得世间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而在意张云雷，可能也是因为他的声音很像他吧，爱屋及乌，杨九郎就这样理解了。毕竟，他还是有些胆怯。
“新年第一期节目，大家好，新年快乐，我是杨九郎。春节假期结束，迎来返程高峰，你呢，离开家了吗？离开不舍的父母，还是去见想见的人？”
隔音玻璃两侧还挂着小红灯笼，对视，是无需商量的默契。
春天，是让人发不起脾气的季节。燥热的夏，让人的心情也烦烦的。
就在杨九郎第二次因为张云雷接了一个男听众找女朋友的来电而发火之后，张云雷委委屈屈地在办公室待到半夜。后来，他委婉地问了同事杨九郎的事，都几乎避而不谈，张云雷索性就不问了，那就依着杨九郎呗，毕竟他也真的累，每天要比他们提前来上班好久，然后一起下班。节假日又经常约采访或者别的节目嘉宾，当然，这些都是有张云雷跟着。
杨九郎难得早早地结束了工作，开了门看见张云雷还在忙。
“还没忙完吗？”杨九郎把张云雷桌子上他给买的下午茶袋子顺手扔进了垃圾桶，只加奶的咖啡和巧克力栗子味儿的提拉米苏。
“没呢，春姐说让我把咱们上周采访的资料整理一下”
杨九郎哦了一声，走到门口想了想又回来，“我也还有点东西没弄完”，杨九郎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跟张云雷说的，然后就回了自己的位置。
办公楼很静，尤其是录音室，更是连楼下的车水马龙都听不见。
张云雷近视，所以看电脑有时戴眼镜，杨九郎能看到word文档的白色背景映在张云雷的镜片上，他那么专注，专注到都没注意杨九郎已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十分钟。张云雷按下最后一个回车键点了保存，发送，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杨九郎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了。
张云雷摘了眼镜，看见杨九郎也刚好要出来。
“完事了啊”
张云雷揉揉眼睛，“嗯，您呢”
“我也完事了，走吧，都这时候了”
走廊里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电梯门照出张云雷劳累的样子，杨九郎知道他最近太忙了，要跟着自己，还要忙自己的工作，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出了公司楼门，街上车少了，闪烁的灯也少了，热风吹的人不舒服。
“你哪儿去？”杨九郎一转身，发觉张云雷往另一个方向走。
“回家啊”
“都这点了，你不会是去赶地铁吧，都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