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不知悔改(7)

“有夜路公交”
杨九郎也不知这孩子是真傻还是假傻，直接过去拉过他的手腕和自己走一个方向，“我送你回去”
杨九郎的语气有点冷有点霸道，让张云雷张张嘴想说出的拒绝硬生生憋了回去。
两个人在一起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张云雷怎么也想不到这句话会在他和杨九郎的身上应验。一路上只有风声和来往的车声，杨九郎握着方向盘，时不时看看后视镜，张云雷总有种杨九郎每次看后视镜时候都在偷看他的错觉。其实那不是错觉。
“您要不要上去坐会儿”
“好啊”张云雷解安全带的手顿了一下，他就是出于礼貌客气客气，谁知道杨九郎就这么痛快地答应了。“你不是说你很会煮面吗，我正好饿了”
“额，行啊，正好过年时候我又跟我妈学了”
旧居民楼的楼道总是黑黢黢的，还好楼层不高，杨九郎看张云雷拿着手机照亮，熟练地躲过楼梯口的破旧鞋柜和邻居门口的纸箱，开了门进了屋。
“您随便坐啊，屋子小，又乱，您别嫌弃”
张云雷进屋开了灯拉了窗帘，去冰箱拿了两瓶水。杨九郎大概环视了一下，屋子的确不大，应该说很小，但是格外敞亮，和外面窄窄乱乱的楼道天差地别，这个小空间特别干净。
屋子没什么陈设，电视柜旁边摆了几个古色古香的玩意儿，茶几上是棕褐色的茶具，侧墙上有一个展开的折扇装饰，屋子里飘着像是洗衣粉还是柔顺剂的味道，清新的，外面的风飘进来都变凉爽了。
小隔断那边是厨房，煮好的手擀面乖乖地躺在瓷碗里等着炸酱，即使匆忙张云雷也还是弄了冰箱里有的几样简单菜码。
张云雷眼睛瞪得大大的，期待地看着杨九郎吃下第一口。看到杨九郎赞许的表情张云雷眼睛又笑得弯弯的。
吃完了饭已经十二点多了，张云雷要把杨九郎送到楼下，被杨九郎推了回去。“赶紧回去休息吧，我一脚油就到了，谢谢你的面，我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
“好，那您小心”
张云雷关了门，深呼吸几下，是不是刚才吃的急了，心跳有点快。
杨九郎下楼时候，楼梯口的破旧鞋柜和邻居门口的纸箱一个都没错过去的踢到了，杨九郎笑了笑自己，又抬头看了看那扇贴着福字的门，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归属感占据了杨九郎的心，这种感觉，好像只有每次妈妈送自己时候看着家门才会有。
夜，深了。
转眼，张云雷来了一年多了。领导同事对他的印象也很好，而且本来就是打算让张云雷做主持的，看他也磨练的差不多了，有意让他接档主持一档新节目。杨九郎也知道这事，知道之后心里又高兴又有点堵。
又是一个加班的夜晚，两个人从张云雷住的小区后面的小巷子抄近路，一个醉鬼跌跌撞撞地过来，杨九郎也不知道寻思着什么，没来得及躲开就被撞了一下。那醉鬼骂骂咧咧地过来，杨九郎没想搭理，谁知道那人变本加厉指着杨九郎的鼻子大喊大叫，杨九郎刚要上前，突然蹲了下去抱着头很痛苦的样子，张云雷忙问怎么样。
杨九郎抱着脑袋摇头，张云雷扶也扶不起，那个醉鬼还在那里骂，张云雷气不过站起来使劲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