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不知悔改(3)

张云雷又机械地点点头，杨九郎摔门而出。
委屈像气球一样越涨越大，张云雷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什么都没违背，凭什么对他发脾气啊。垂着头出门，有个女同事过来，拍拍张云雷的肩膀。“是不是杨九郎又发脾气了”
“嗯”
“没事啦，你待的久就习惯了，甭管他，他明天就好了，别在意啊”
张云雷感激地笑笑，失落地回了家，晚饭也没吃。
杨九郎出去之后，直接去了停车场，停车场没有人，也很黑，杨九郎抱着头紧皱眉，脑子里有乱七八糟的声音，谩骂，争吵，无休止地。杨九郎颤抖着手点开手机存着的录音，因为是下载又转码的，可能音频被压缩了，有些杂音，不过也掩盖不住清澈的男声。
“你好吗，我是小磊，不开心的时候，我给你讲故事，听完故事，要记得开心”
杨九郎渐渐放下手，呼吸也平稳了许多，虽然听过了无数遍，可还是能让他安心。
第二天上班，杨九郎从停车场出来去公司对面的咖啡厅吃点东西。华夫饼还剩最后一口，杨九郎放下杯子，刚站起来就看到张云雷往公司跑去，下午的阳光格外柔和，多了一点淡粉色，杨九郎心里升起歉意。回身去打包了点吃的。
杨九郎一推门，张云雷吓得猛地站起来，椅子腿不满地和地面发出了摩擦的抗议声，张云雷歪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杨九郎没怎么直视张云雷，将装着咖啡和点心的纸袋放在桌子上，“昨天，，，是我不对了”
说完话往里走，张云雷愣了两秒，“杨老师，我吃过午饭了”
“就当下午茶吧”
张云雷提着一天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奇怪，咖啡是他喜欢的加奶不加糖，点心也是他喜欢的巧克力栗子味。巧合吧。
杨九郎看着文案上的一段话，脑海里都是张云雷在阳光下奔跑的样子。他抬起头，对面的人在认真准备着，“如果你见过某个人在阳光下奔跑，见到他的发丝都带着褐色的暖意，请过去牵他的手，告诉他，别急；如果你想给他买一份下午茶，最好是提拉米苏，因为传说，吃着提拉米苏的人，会爱上给他买提拉米苏的人”
这段话和文案大不相同，却无意间火了起来，拯救了昨晚因为杨九郎发脾气而降下的收听率，某家提拉米苏品牌还成为了赞助。
“我要你给我买提拉米苏”
“为什么突然要吃提拉米苏了”
“最近很火的啊，吃了我的提拉米苏，就会爱上我，我给你找音频，一个电台主持说的”
地铁上，张云雷身后一对小情侣的谈话被他一字不落地听到。那天，他看着文案，和杨九郎说的完全不同，感觉到里面的人望着自己，张云雷一直都没抬头，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处理和杨九郎的对视。下了班，张云雷将杨九郎买的提拉米苏包装盒的标签贴纸撕了下来，回了家，和仅有的一张杨九郎的签名照放在一起。
张云雷回忆着，第一次听杨九郎的节目，是大二结束的暑假，那时候的杨九郎还没什么知名度，好像之前也主持过，后来突然消失了一年多，然后不知为何又回来了。最开始的策划和文案都是杨九郎一个人负责，戳人心的每一期节目都成为微博讨论量过百万的话题，有人请他做电视台节目主持，他不肯，就做电台主持，还偏偏就在六点到七点这个时间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