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晰】谁（二十九）(2)

“行吧，”王晰点点头，“改天时机对了一定跟你喝个痛快。”
说完，他轻轻一拍大腿站起身来，准备直奔厨房继续觅食。
“明天我回英国。”麦可说。
王晰愣了愣停在原地，沉默片刻说：“那就等空了，我去英国找你喝。”
麦可没有接他的话：“最好暂时别想着给他挪地方。他消失了几个月，找他的人太多，娱乐版面天天都是有关他去向的揣测，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得不偿失的麻烦。别墅里外的人你可以随意动用，有需要帮助的，无论人力财力随时开口。乔治会暂时留下来，但不能长呆，要么你暂时放下工作带他去英国，要么就帮他再找一个信得过的医生和乔治配合治疗。他能开口唱歌之前我会继续封锁消息，但他的合约快到期了，帮我转告他，如果他愿意，随时回来续约。”
这是真魄力。男人之间也没那么多矫情，千言万语汇成一句，王晰说：“谢了。”
麦可没再说什么，起身走了。
许多话自是不必多说的，他用了五年也没把周深变成他想要的Carb，不是不想再坚持，而是看着周深面对王晰时双眼里满得快要溢出的温柔，突然觉得很挫败，很无力，也恍然明白，再多的坚持都已经失去了坚持的意义——周深会在他面前又笑又闹，又哭又吼，也会关心他，担心他，甚至会熬着通宵为他筹办生日会，给他惊喜，会在演唱会上不指名道姓却毫不避讳地感谢他，说他是给了他一双翅膀，又给了他一片天的人，但周深从来没有用那种缠绵温柔的眼神看过他，看过王晰之外的任何人。
假如有一天，他再看着周深温柔地摩挲王晰的皮肤时心尖儿上的痛楚能够消失，他自然会接过王晰递来的酒杯，与他们一起轻松甚至愉悦地忆往昔当年，述今时愁肠。
冰箱里的新鲜食材所剩无几，王晰无奈之下决定下点儿面条。
灯光开得不那么亮，整个厨房都是柔柔的暖黄。锅里水还没烧开，他望着麦可离开的方向发愣。
周深本来就是他的。从对周深摊牌的那一天起，他就把和周深之外的某个人共度一生的选项给彻底剿灭了，所以现在的结果应该说比较完美也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但这种莫名其妙涌在心头驱散不开的愧疚感是怎么回事儿？
哎，果真是老了，想事情总复杂得叫自个儿头疼。
摇摇脑袋，他开始摘小白菜。
厨台上的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他偏头惊讶地看到亮起的屏幕上弹出一个五年不曾活跃过的微信头像。
“你在哪儿？”周深发来文字消息。
王晰忙把手擦干净，快速语音：“醒了？我内什么，有点饿，在厨房下面呢。”
对面半天儿没反应，王晰刚准备上楼看看，消息又弹了出来。
“我也饿了……”放松下来的周深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发来软绵绵的语音，跟在撒娇似的。
王晰弯起嘴角，回道：“那你要吃什么，面成吗？还是要别的？冰箱里没什么食材，要不我给你弄个鸡蛋羹？”
“好麻烦，就面呗。”
“行，那你等等，十分钟就好了。”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