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西厢·玉人(3)

可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了过来。
“是谁？！”
崔老太太声音明显比平时大了许多，她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
“老夫人，是我，红娘。”
崔老太太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是红娘。
这个丫头是她所有丫环中最喜爱的，除了亲女儿莺莺，恐怕就是红娘最得她欢心。
“是你啊，进来吧。”
崔老太太的声音明显缓和了下来，她不知红娘此时找她做什么。
红娘缓步走了进来，低着头“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崔老太太面前，泪珠从红娘的脸上滑落，落在地板上，立时就成为一滴印迹。
“你...你是怎么了？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
崔老太太看着红娘如此，心疼地不得了，连忙蹲下来想要扶起红娘。
“老夫人，我不起来。”
“到底怎么了？”
“老夫人...你可知小姐现在怎么样了？她每日茶饭不思，现在连话也不说了，再这样下去，她的身子会受不了的。”
崔老太太顿时变了脸色，她缓缓直起身，冷冷道：“你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的？”
红娘擦了擦眼泪，道：“小姐可是老夫人的亲生女儿，您难道忍心看着她每日受如此的折磨吗？”
崔老太太道：“就是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我才要如此。”
她没等红娘说话，继续道：“那个张生有什么好？他跟小姐见过几次面？相互了解多少？你怎知道他不是贪慕小姐的美貌和我们家的家业？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红娘道：“老夫人，那个书生我跟他交谈过，是个很老实的人，而且他和小姐情投意合，绝对没有其他的想法。”
崔老夫人“哼”的一声，冷笑道：“你跟他交谈过？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不是一直都在小姐身边么？”
红娘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不禁又低下了头。
“我就知道是你在小姐和那个小子之间掺和！枉我这么看重你，让你照顾小姐，你竟然做这种事情，你不是要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崔老太太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对红娘发这么大火。
红娘低着头静默了一会儿，随即抬起头，眼含泪珠道：“老夫人，因为我知道您对我好，小姐也对我好，所以我才看不下去小姐害相思病，您去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比逼她往火坑里跳还要痛苦万倍！”
“痛苦万倍？哼，她有什么好痛苦的！”
“老夫人，难道您在年轻时没有相思过一个人么？您难道不懂那相思的人，想见而又不能见的痛苦么？”
崔老夫人转过身，似乎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表情，可红娘却感觉得到崔老夫人在颤抖。
“我知道，墙上画上的女子就是当年的您，而且我也知道，当年老爷还是一个穷小子的时候，您和老爷也是深深相爱着，所以您更应该能体会小姐的痛楚！”
红娘已经泪流满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变得些许红肿，却显得更加楚楚动人，让人不禁怜爱，这个善良的小姑娘，她实在不愿意看见她关心的人受到如此莫大的伤害。
“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