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赤焰 序章第一章 公元1881，纽卡斯尔公会(9)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我把火停掉，用铲子拨开陶瓷板上的粉末，露出了里面的一堆暗红色碎块。史蒂芬和周围几个工人都感到好奇，就跟着凑上来看。
我把这些东西指给史蒂芬看：“看到了吗？这种红色块状物就是三氧化铬。用铬矿或者铬单质与生石灰和纯碱一起加热就能生成这东西。在它里面，铬的化合价是6价，有剧毒和强烈的氧化性。你们之前电镀铬的成本那么高，效果还不理想，就是因为只能用3价铬来进行电镀。这里的高价铬，会让电镀铬变得非常简单。”
史蒂芬瞪圆了眼睛看着我，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你真能给工件镀铬？”
“嘿嘿，”我神秘地笑了笑，“不试试谁能知道呢。”
说完，我让周围的工人们去搬三个铸铁工件出来，我和史蒂芬则走到水槽旁边开始调制电镀液。在水槽里，先用一点浓硫酸把得到的三氧化铬固体洗涤一下，再往水槽里扔些石灰石处理掉废液，加水冲走；然后把纯净的三氧化铬固体放到一边，在水槽里注水，再用陶瓷棒引流将浓硫酸导入稀释，最后在稀硫酸内放入三氧化铬固体，再用石蕊试纸（17世纪就已发明）调到合适的PH值——电解液基本就配好了。
“张，”忙活完之后，史蒂芬盯着这一池子的电镀液，喃喃地跟我说，“这玩意儿能行吗……”
“到这儿就成功一半了！”我胸有成竹地拍了拍史蒂芬的后背。
接下来就是电动机的活了。港区的蒸汽机有一根传动轴可以导出，我让史蒂芬把电动机的输出轴和蒸汽机传动轴连在一起，然后通过控制转速加电流表监控的方式，引导出了可靠的电流。周围的吃瓜群众们越来越多，都想看看我们在搞什么名堂。
“先生，搞定了！”旁边传来一声呼唤。我回头一看，发现那几个工人已经把工件都搬了过来。
OK。现在，万事俱备，就差一件事了。
嘿咻，嘿咻。我和史蒂芬还有工人们一起把一块沉重的、连接上了导线的铅板慢慢浸入了反应池中，并将导线连接到了发电机的正极上。然后，将连接了导线的工件浸入反应池中，并将导线连接到了发电机的负极上。
“好了，各位，所有人都把湿毛巾系起来，掩住口鼻，待会儿我一声令下，全都撤到20米外上风头去。”我拿起一条湿毛巾裹在了脸上，史蒂芬和周围的工人们看到之后，也都如法炮制。
“通知离合室，操纵变速箱，”做好防护之后，我大声喊了起来，好让蒸汽机操作间的人也能听到，“在低档和高档之间迅速切换！”
这一步是为了产生脉冲电流，因为镀铬的电镀液导电性不好，为了在初期能让工件的镀层保持稳定生长，需要用脉冲电流来强迫金属铬沉淀到工件上。
就在这时，一股异常刺鼻的味道从反应池中腾了起来。“就是现在，大家撤！”我喊了一身，周围的工人们跟我一起小跑着撤到了操作室附近。
见我们走了，周围吃瓜群众们开始缓缓靠近反应池。见此情况，我一声暴喝：“烟雾有剧毒！不想死的往后退！”吓得吃瓜群众们作鸟兽散。
十分钟之后，我让离合室把档位恢复原状，让工件使用稳定的电流进行电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