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交响曲（四）(3)

“说吧。”
刘展扑进她怀里，一把抱住她。
“啊……啊…………啊！！！！！”
刘展就这样哭着。
“啊！！！！啊！！啊！！！！”
与其说是哭，更像是哀嚎。
“我！！！啊！！！啊！！！！！”
他说不出话。
许佳佳抱着他的头，轻轻抚摸。
“我！！！！！啊！！！！！”
“我只是……我只是想救你……但我算不出来！我找不到救你的方法……我……我的工作就是这样……但我找不到救你的方法……”
“没事的……我没事的……”许佳佳抚摸着他。
“我……我就不应该……干这个工作！不知道多好……”
“没关系……没有关系的……”
“佳佳……”
刘展抬起头，看着许佳佳。
她轻抚着他的脸。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模糊的视野中，有一张哭花的脸。
二人躺在床上。刘展蜷缩着身体，好像一个婴儿。许佳佳抱着她，像一个母亲。
些微啜泣声，惊动了刘展。
“我还不想死……我们还没有结婚……我还没有穿婚纱……我不想死……我还没有当妈妈……”
刘展伸出胳膊抱住她，抚摸她，听着她的哭声。
刘展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听着她的哭声。
早上，一阵风顺着窗帘吹进屋里，窗外的鸟啼声叫醒了刘展。
刘展摸了摸身边，发现没有人。
他立刻坐了起来，跳下床。
“佳佳！”
他打开卧室门，走进客厅。
“佳佳！”
没有人回应。
抬头看了看表，十一点零三。
还有二十一分钟。
餐桌上放着一份早餐，还有一张字条。
我走了。
只有三个字。
刘展找遍房间每一个角落。
他扶着额头，来回踱步。
“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嘴里这么念叨着。
“想一想……”
他发现衣柜旁边少了一个行李箱。
“行李箱被带走了……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我最近想回一趟家，我妈好久没有看过我了。”
“对了！”
刘展拿起一件衣服，踩上一双鞋，冲了出去。
“她先要走到车站，坐车去地铁站，然后坐地铁去火车站。”
刘展跑到十字路口，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地铁站。”
汽车发动，他坐在副驾驶座上，抖着腿。
他低头看了看表，还有十七分钟。
“堵车堵你妈了个巴子！”刘展骂了起来。
他伸着脖子看了看远处，一辆辆车排列得密密麻麻，时不时鸣笛发着牢骚。
他低头看了看表，还有八分钟。
他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哎，钱！”
他甩下一张信用卡。
“不用找了！”
他跑了起来。
行人纷纷避让着他。
还有七分钟。
司机们一边紧急刹车，一边伸出头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