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守门人(2)

城破时，天边还挂着一轮残月。城池脚下火把与热油与尸体混合，散发着难闻的焦臭味道，却也有起义军和守军踏过灰烬，交战在一起，然后不久，成为灰烬的一部分。
街道的石砖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谁都知道，这场战斗的成败。却见到火光中，一个人踉踉跄跄，奋力厮杀，无数起义军被其打倒，又有无数起义军一拥而上。是跛子，他疯狂地舞动手上的长枪，贯穿一个又一个人的身体，却四下张望，好像在找寻着什么。
找到了，跛子终于看见了她，白袍染血，有敌人的，也有她自己的，他长出一口气，至少，还活着，他终于也确定自己心底的一丝感情，至少，别在我前面死了吧。
跛子笑了，笑着笑着，长枪甩过，笑容带上了温热的血。他奋力冲向了她所在的地方，速度之快，好似从来没有跛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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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子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再望向远处时，那是火光四起的边塞小城。他的背上，趴着的，也正是这座小城名义上的主人。
“放我下来，我要回去！”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却也只能在他的耳边轻声喊，没有一丝往日的英气。
跛子笑了：“你现在回去，又能做什么呢？”
她没有说话，但跛子感觉到了，她在他的后背摇了摇头。
“我必须得回去，我死也要死在城里。”她明明没说话，跛子却很清楚她的心意。
“那好，我们一起回去。”跛子笑得更开心了，他一个转身，带着她走向了城池。
然而，她却用尽全身的力气奋力挣扎起来：“你走！我回去，你没必要回去！”
跛子突然停下了，任她扭动。“你说，将军，为啥会喜欢上一个跛子？”
扭动突然停止了，要不是远处还有喊杀，甚至可以感觉到突然的寂静。
“真的好丢脸啊！居然喜欢上一个丑鬼跛子。”话音刚落，背后的人身体微微一颤，“可惜的是，这个跛子，居然也死不要脸的，喜欢上了这个将军！”
跛子突然笑着大吼一声，反手一掌击晕了在他后背目瞪口呆的将军，轻轻地将她放在了地面。“十年没好好杀人了，今天，我就替你，杀个痛快！”反手将布包扔在了将军的身边，将什么东西到了将军的手中，一瘸一拐，大踏步，走向了远处的城池。
“你得活着！”
当破晓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将军的脸上时，她愣愣地看着手中的一段白色的布条，上面赫然是鲜血写成的一个字——“家”。
再抬头，城池中的喊杀已经停止了，只是好像有一颗头颅，高悬在城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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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朝换代，总带着无数的侠客逸事，距离新的朝代建立已经三年了。酒客游人却总也有着说不完的故事分享。
这间并不大的酒馆，每日也总有着来来往往的各路人士。
老板娘正忙活着安排一伙客人，却又进来一个看模样就是江湖人士的汉子。
大刺刺地坐到空着的座位上，却是一位熟客。
“丑鬼老板！我又来了，快来一碗招牌的桂花酒！”
“哎！这就来！”厨房里，传来了不整齐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