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花】杀死一个王（一）(2)

“你都摸进去了，就只偷了一匹马？”壳摸摸脑袋，无奈地看了卷一眼。
他们没能到南边。公爵丸骑马来的时候，壳正在附近村庄里觅食。
卷把马系在树上，自己跑到不远处，几下爬到树上，靠着树干打盹儿。
马嘶鸣一声，卷立刻握紧了腰间长剑，眼睛倒是还眯着，他听到马蹄声，哒哒，哒哒，五匹。
他们逃得太久了。壳总是一副惋惜的样子，他的王子现在跟他一样了，不，他时刻记着自己是个骑士，遇到老妪乞讨会施以善意，大多数时候，是卷帮忙赶走一些黏着他们的“乞讨者”。
他是个王子啊，却比他更世故了，或者说，他变坏了。他能知道人的好坏，知道怎样的人家戒备不严，里面的东西比较容易得手，摸清了街头卖花的小姑娘的身世，不得已穿过城镇时，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也想去风尘地寻花问柳。
但是卷每次都能安然无恙得回到他身边。
“壳你怎么不来？我听说这里的女孩子比王宫还要好看。”
壳觉得是自己太放任他了，于是不再同意他一人外出，他们还是在林间住，需要什么物件的时候，壳不再带他一起。
偶尔有人认出他们，壳把卷拦在身后，塞给他他的剑，捏着一柄短匕首就冲了上去。
他从来没有教过他怎么杀人——他自己也没有杀过几个人，又想教他好好保护自己，前往南边的路上，他想过教他剑术，等到他们停下来时，壳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打得过他……
真是奇怪。
他们再次弹尽粮绝，壳把剑交给卷，带着匕首潜进了最近的村庄。
他偷东西的本领进步了不少。
马只嘶鸣一声，就再没了动静，卷屏住呼吸，树林里除了风声鸟鸣，没有一点儿声音，马蹄声也消失了。
可是他没有听到马蹄渐远。卷有点儿紧张，他很小心地呼吸，明明知道壳并不比他强，还是忍不住想着，要是壳在这里就好了。
他在的这棵树猛地摇晃了一下，树下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旋即，是利刃刺破铠甲，穿透皮肉的声音。
好快！
他知道一定不是壳回来了。
借着树下的声音，盯着下面，卷又往上爬了爬，刚踩上上方的树枝，被人一把拉住。
还没挣扎几下，那个人就紧紧搂住他的腰，三两下落了地。
“找到你了。”那个人还没笑出来，脸就挨了卷一肘子。
卷挣脱他，拔剑相向。
丸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受惊的样子，抬手，后面落下四个骑士打扮的人，其中一个人从盔甲里抖落出一大块生肉。
四个人收了手里的剑，退居一旁。
卷砍了下去，丸躲开，卷横劈过去，他后退一大步，拔剑将卷的剑挑开。
不过他始终没有将剑尖指向卷，只是躲闪。
卷紧紧皱着眉头，他劈下去的每一剑，连对面的人的衣角都碰不到。
丸收了剑，几乎同时，左手抽出一只匕首，横在卷长而优美的脖子前。
卷被带走了。壳回来的时候，树林里只有被丸打飞的剑钉在树上。
草莓散落一地。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