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次方/龙嘎/蔡嘎】《狼年》(5)

蔡程昱乐呵呵享受哥哥的体贴，也报以最柔软的回应。蔡程昱的人生教条之一：温柔要留给温柔的人。
阿云嘎是温柔的人，虽然经常怼蔡程昱，而蔡程昱照单全收，从不还嘴，虽然回怼一个汉语一外的蒙古族人轻而易举。蔡程昱的人生教条之二：温柔的人怼人也是一种温柔。
于是在荷尔蒙炸裂的年纪，蔡程昱却用捧着玻璃珠行走的小心翼翼对待喜欢的人。当年和前女友谈朋友都还是个又直又响的小钢炮的蔡程昱觉得自己终于初尝了恋爱的滋味。其实蔡程昱现在也没能想明白自己当时答应和前女友在一起是图啥，不过算了，前女友的脸都快记不清了，还想那干啥。
蔡程昱现在看得最深刻的是一张精致仿佛混血的脸。
郑云龙的生活里只偶然出现了那么一匹狼，他不知道刚被阿云嘎捡到的时候狼崽子的样子，他看到的已经是巨大的、威猛的、富有侵略性的狼王。狼只在人的一生中出现一阵子，只不过他知道，狼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郑云龙是很看好蔡程昱的，一把绝伦的金色男高嗓，上天赏饭吃。
录完三个月的声入人心没各奔东西，又一同录歌手，也算是缘分。
虽则那狼崽子时不时就把爪子往他的人身上伸，不过这是另一码事了。
狼崽需要磨砺，少年需要成长，这是生物学不可抗拒的真理。
少年尚只会学习着如何温柔，还没练出一双入微老练的眼，一颗看到内里的心。少年会发散活力，调动氛围，在采访里配合笑闹，一个梗延迟半天想出来还要努力把梗抛出去，郑云龙早已经不耐烦，干脆伸出手去打断少年的喋喋不休，说行了行了下一题。
蔡程昱话没说完憋着够呛，想怼大龙哥一句又不想营业了只想睡觉老年人，一下采访却发现蔫了缩在沙发上的是阿云嘎，郑云龙在旁边毫无困顿且满脸严肃招呼着闲人蔡蔡去把他包拿过来。
蔡程昱像个鸭子蹦蹦跶跶，一边笑说使唤他是另外的价钱，一边凑到阿云嘎旁边轻轻问嘎子哥咋啦。
阿云嘎趴在自己膝盖上应了声有气无力，郑云龙替他答了，跟蔡蔡说你嘎子哥不舒服，去化妆间把我包里他吃的那胃药拿过来。
蔡程昱一愣，跑着去翻包。
蔡程昱拿来药递给郑云龙，看郑云龙再把药倒出来给阿云嘎，直直站着也不说话。
郑云龙看出蔡程昱有话，就拍拍嘎子肩膀让他在沙发躺一会，他们出去不吵他了。
郑云龙带着蔡程昱跑到走廊窗户那抽烟，也不说话就趴窗沿上看风景。到底还是少年忍不住，开了话头问郑云龙咋知道嘎子哥胃疼的。
郑云龙不在意地说我俩十年了他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要干嘛，何况你不见采访的时候你嘎子哥都要把胃那的西装扣子扭烂了吗，镜头里胃疼不能弯腰不能捂，你个小子还巴拉巴拉讲个没玩没了，也就嘎子脾气好没揍你。
蔡程昱想了又想，十年确实是了不起啊，是真的太难有东西比拟得了的。他要怎么追赶，才能赶上十年的距离呢？
郑云龙抽完了一支烟又盯着外面的云看了半天，蔡程昱还是没出声，于是郑云龙已经准备直起身子往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