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次方/龙嘎/蔡嘎】《狼年》(3)

又从首席变成替补，坐在还留有嘎子温度的椅上，郑云龙隔了个人敲敲蔡程昱的肩，少年吃惊地望向冷漠王子般的哥哥，纠结于怎么忽然找上自己是否哪里得罪了他，结果那王子就张口问了个，“你几几年的？”
蔡程昱愣了下，答，“98年啊。”
郑云龙得到答案后就又进入只有自己的屏障里，留少年一头雾水，他思考出了某两样事物的联系：98年。大两岁。96年。这样啊。
少年的话语已经可以影响到阿云嘎，虽然是轻微的影响，但当年的热情郑云龙对当年的冷漠阿云嘎做到这轻微的影响时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气。
郑云龙开始留意起少年来。
少年像一个蓬勃生长的菜头，活力满满生机洋溢，钢炮似的梅溪湖乱滚乱撞，跟谁都搅合成团。
这个小钢炮咕噜噜滚一圈，硬邦邦得拍几下都会手疼，滚到阿云嘎面前就变成了小毛球，不仅不硬了，戳几下还能弹起来。
草原奶盖，名不虚传。谁沾谁软化。郑云龙心里咕哝一声。
郑云龙带着蔡程昱去喝酒，说如果有什么能抵得过爱情的话，那就是时间。
“那跟这首歌有啥关系？”蔡程昱从四次元口袋里掏出了《对不起我爱你》的乐谱问郑云龙。
“算了你听不懂就喝酒吧。”郑云龙摆摆手，开了瓶啤的。
“蔡，你觉得有什么抵得过十年吗？”郑云龙吹完一瓶，悠悠开口，“我有一个朋友，他在大学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人，但是他从没有开口告诉过他，从青涩到成熟，他们也各自谈过恋爱，但一路走来，两个人最终都只是仍然一个人。但现在他们好像知道，互相有着不用说明的默契，不用再勉强什么，就现在的距离，刚刚好，谁都不会离开，毕竟他们拥有彼此的十年。”
蔡程昱低头认真倒酒，听到最后一句，蔡程昱的嘴角扯出了仿佛狼狗发怒龇牙的线条，但只是一瞬，下一秒他抬头问郑云龙的时候就什么表情都没有了。蔡程昱说，“那，那个十年是爱情吗？”
“这重要吗？”郑云龙打开了白酒。
“时间能抵得过爱情的话，那就再来一个十年好了。十年而已，你有，我也可以有。”
郑云龙没有嘲笑少年的天真，十年，说得多么轻松容易，那明明是二十岁的蔡程昱的半生。
然后少年便露出傻傻的笑容，“然后发现，沉默地喜欢一个人太累，三天就坚持不了了，所以只能说‘对不起我爱你’但是我要离开，是这个意思吧？大龙哥你放心，我懂了，这首歌保证唱出意思来！”
三天后郑云龙无力地听着蔡程昱把情歌唱成了炸碉堡拉都拉不回来。
成吧，你懂了。
懂个屁。
郑云龙记得阿云嘎那条会卖萌的“大狗”，在阿云嘎看不到的地方就又变成了狼，用咧出的尖牙和耸立的毛发拒绝了郑云龙的牛肉干投喂，从喉咙深处发出兽吼。
蔡程昱是懂礼貌的孩子，除了悄悄把郑云龙冰箱里的高价可乐全喝光了之外。倒也是坑哥。郑云龙简直怀疑自己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蔡程昱的事导致了少年小心眼的计较才故意喝了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