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防线（十九）：启程(2)

刚刚过去的一秒，她只看到CheyTacM200的子弹狠狠打穿了少女的胸口，掀飞了可能有666ml的鲜血。
是的，她只看到了这些，仅此而已。
哦不对，还有少女身上一闪而过的金色。那是一种无比明亮的颜色，孕育着生命，卷协着希望。
但，不是她的希望。
“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少女的哭喊，带着眼泪，带着仇恨，带着伤痛，带着鲜血，带着无尽的愤怒，带着渗入灵魂的绝望。
德丽莎闭上眼睛，伴着被眼睑挤出的几滴泪水，卯足劲甩出了第二扇车门。
这一次，钢板竖了过来，不偏不倚插进了迅猛龙的鼻梁骨。
但区区一根骨头并没能让钢板停下，并不锋利的边缘硬生生砸开了防弹背心，带着又崩坏能转换而来的强大动能逐渐挤进血肉之中。
咔嚓……
这是肋骨断裂的声音吗？也许是，也许不是；因为这也可能是脊柱折断，或是头盖骨碎掉的声音。
当然还有人类那颗弱小的心脏，不堪重负的肌肉早已被撕断，绽放的喷泉遮蔽了风雪，为这个白净之地添上了一篇壮丽的血色乐章。
一记重音落下，曲终，魂散。
手中的DSR-1还未完全冷却下来，特工仍然保持着瞄准的姿势，看着不远处被自己掀飞了半个头颅的家伙摇摇晃晃，像个破布娃娃一样缓缓倒下。
而那两个被车门戳成一串的士兵则已然变成了雪地中的小股泉水，一滩肉泥只剩下残留的肢体碎片罢了。
“全部清除，区域安全。”
ISAC冷静的报告声中，他和德丽莎对视了一眼，前者放下了武器，后者无神的瞳孔看了看周围，泪水仍在颤抖。
少女倒退了几步，贴着残缺不全的载具一屁股坐到了雪地里。
“为什么……要这样……”
寂静的纽约街头，混入了轻轻的抽泣。
在曼哈顿的中央地带，有一个被围墙环绕的区域，几乎没有人敢踏入此处。这里从前是一个隔离区，人们曾想抑制住黑色星期五病毒爆发带来的混乱，而这里就是他们最后的防线。
他们筑起高墙以收容病患，然而病患人数很快就超员了。
当整座城市丧失电力供应时，这个区域也被疏散。最精良的武器、最尖端的装备和治愈瘟疫的最后希望都被遗弃在那里。几乎没人再进去过，也几乎没人活着出来。
这，就是暗区。
黑色的帆布中心印着巨大的黄色生物危害标志，高耸的隔离墙上还有几盏仍在运行的探照灯。
W04检查点的门外，两个小小的身影正盯着门上的一则通告。
“因为存在生物危害感染或在此地传播的天花有致命危险，该地区已被美国疾控中心宣布为污染区，并启动隔离。根据联合国主席，美国总统和国防部长的指示：现已全面启动51号政令，禁止该地区一切未经授权的进出。美国三角洲特种部队被授权执行这项隔离，任何违反政令者将可能受到致命武力打击。”
德丽莎反反复复地读了几遍，用一种不像问话的语气问道：“你确定……我们是要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