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防线（五十九）：释言（上）

“抓紧我。”
德丽莎一手缠着犹大的锁链，一手环住伊丽莎白的腰，迈上栏杆，从二十几米的高度一跃而下。
风声在耳边猎猎作响，伊丽莎白把头埋在德丽莎的颈窝处，紧闭着双眼抱着这个鬼知道多大年纪的“小孩子”。
虽然混杂着火药和血腥，但发梢间一股淡淡的薰衣草的香还是没能逃过伊丽莎白的鼻子。
真是令人舒心的味道，少女这样想着。
温柔，坚强，又拥有强大的力量。
那些被德丽莎所守护的人，一定会很幸福吧。
要是……能一直跟着她，该有多好。
双脚着地。德丽莎随即松开了伊丽莎白，小手一挥锁链便化为了点点光斑，而她自己则默默地转身走进了这片光芒中。
不行，不能就这样放她走了，不解释清楚会出问题的。
“德丽莎！”
听到少女的喊叫，德丽莎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这个小狙击手。
“那个。”伊丽莎白深吸一口气，“……谢谢你救了我。”
德丽莎的狐耳明显抖了一下，但她却只是报以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没事的，伊丽莎白。你不需要向一个怪物道谢。”
“德丽莎我不是——”
“而且还是一个肮脏的怪物。”
“……”
伊丽莎白完全傻掉了，她没有再去追上已经转身走开的德丽莎继续这个话题。一是毕竟还有任务在身，特工和坎布尔那边在叫她过去；二是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明明都是我的错，为什么她要这样……
我之前就不应该由着好奇心多嘴去提那种事情……
伊丽莎白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平复一下情绪。
她是不是，已经不相信我了？
完蛋。出大问题。
其实特工并不只是叫了伊丽莎白一个人，德丽莎之所以没有过去是因为她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东西。
那是只有她这种“怪物”才有可能发现的事情。
“这里的气流……为什么会有崩坏能？”
少女蹲在洞口边，那应该是刚刚被她的光矛炸破了洞的楼板，可在楼板下方并不是钢筋混凝土的支撑结构，那里现在是一个至少十几米深的坑洞，直接通到下层的仓库。
不对啊，我记得地下层应该已经因为漏水而被封住了。德丽莎努力回想着之前特工收到的简报，或许侵蚀和爆炸可以解释为什么有个洞，但绝对解释不了为什么从地下室吹上来的气流会有崩坏能的残留。
而且不光如此，这里还有让德丽莎感到有些害怕的地方。
她忽然打了一个冷颤，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警告她这件事情。
这不是她所熟悉的崩坏能。
“绯玉丸，你怎么看？”
“嘛，和之前在暗区一样，你的直觉没有错，这不是崩坏能。”
德丽莎的脑海中回荡着绯玉丸可爱的声音，但这一次似乎夹杂着一点点的恐惧与不解。
“哎呀也不能这么说，就是，这东西不是纯粹的崩坏能啦。在那场大战之前我是负责武器研发制作的，所以对很多能量都有过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