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种和灭亡日(10)

“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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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大房车开过来的时候刘昊正被霍思拎着领子悬在半空，差那么一秒两秒就要被往下砸烂脑袋弄死。他的拉布拉多身上多了很多弹孔，被一把锋利的长刀穿过肚子钉在地面。
这辆车来的动静很大，伴着轰隆隆的引擎声，在雪地上烙出两条辙痕。所有人的目光都落了过去，瑟瑟发抖的变异动物的主人以为那是霍思他们的同伙，眼中绝望更重，乔然却不那么觉得。霍思的眼神也落了过去，手里仍然拎着刘昊。
房车在离他们半米选的地方停下了，密封的车厢，看不出里面有什么。车停稳后有人把车门打开，一只穿着皮靴的脚踏出来，是个男人，他出来之后车门没有合上，靠近车门的一侧还窝着一个人，没有下来。
霍思眯起眼睛，这两个人是普通人——第二人类进化后的普遍特征是瞳色变异，大部分是红色，少数金色的也有——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两个还敢大咧咧的凑上来，做最坏但在动乱里最靠谱的猜想，霍思不能不推测也许那辆房车里，装满了一整车厢的变异动物。
下了车的男人也很高，身体强壮。脊背在风雪里很挺拔地立着，他长风衣的下摆被风鼓起，露出里面很长的腿。这个人的衣衫干净妥帖，看不出一切经过动乱洗礼的模样，他的颈间拢着墨蓝色的长围巾，被外套扣在胸襟里面。霍思扫过这个男人的穿着之后眼睛沉了沉，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他穿的太少了。这不是温度和风度的取舍，在持续的寒潮中，穿的少了会死。
男人下来的时候回身揉了揉窝在车座上面的另一个人，那人倒是穿的很多，包得像个胖乎乎的汤圆儿。他的头发被男人的大手揉乱了，一头卷毛塌塌的，看起来柔软得过分；脸和乔然像是一个年岁的，不过皮肤更嫩；眼框和嘴巴都红红的，很怜人。他和动乱里以色侍人抱着强者的大腿讨口粮食的男男女女太类似了，霍思看过他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下车的男人身上——对方轻声朝车里说了什么，好像完成了短暂的告别。然后他把车门带上，转过来不紧不慢地朝这边走了几步。
“嘿，各位。我叫江城林……放松点，我没什么恶意。”
这人在眼前一行第二人类中迅速一撇就把目光定在了霍思身上，他笑了笑，眉目很深，嘴上小小的黑色金属唇环在阴沉的天色下闪过一抹光。
“你手里这几个养宠物的不错啊，不如给了我。”
霍思冷笑一声，“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你的东西？”男人露出惊讶的神情，他下巴朝地上主宠尸体的方向点了点，又看向被拎着脖子的刘昊，好声好气地说，“既然不要了，给我总比把东西折腾废了好。”
“先不说是我的东西就算烂在我手里也是我的……”霍思粗壮的胳膊随便甩了甩，他手上的刘昊就像一条没什么分量的干肉一样被他在半空里左右晃着吃了一嘴冷风，呼呼的大风灌了喉咙，刘昊脸上露出想要干呕的神情。
“这些人可是我的‘伙伴’，你应该懂，这几个只是小小的意外。”
除了艾莉仍然站在乔然这群众里面之外，K队伍里的其他人十来个人都呈包围状慢慢围住了这个刚来的男人，江城林像是一点不在意似的，依旧是轻松的表情。他听完霍思的话，颇理解一般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