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幻想］蝶征

蝴蝶是越来越多了。
我和玉京回到地下城后，开始琢磨怎么写调查报告。玉京跟我说，反正现在情况越来越严重，居民暂时也没有回去的可能，不如把报告写得和缓一些。写和缓一些当然与我们科技工作者的原则相悖，但是现在憋在地下城里的居民的确更需要一颗定心丸。我点了点头，拿出一块新硬盘，开始把从地面拿到的资料进行备份，办公室只听到机器读写的声音，玉京一直在盯着进度条发呆。备份完成后，我把硬盘递给她，说：“报告就麻烦你了，尽量抱着良心写吧。资料用完销毁。”她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出门了。我等了一会，把原硬盘装好，乘车回家。
两天后我参加政府的秘密会议。报告此次的调查情况。
“怎么样？”
“不好，”我说，“更糟了。”
“F方案一点效果都没有么？”
我把投影仪打开，展示出一副青火焚烧铺天盖地的蝴蝶的图像。那情景，看上去不像是烈焰焚烧蝴蝶，倒像是蝴蝶纷纷从火中生出来似的。
“看来用火还是不行啊。”
“W方案也没什么用。还能进行优化吗？难道这群蝴蝶就赶不走了？”
我不动声色，“优化的话，得等到这次的资料整理完成。”
“其他地方的情况确认了吗？”
“这两天都确认了，”我推了推眼镜，“跟我们这里的变化都差不多。巴西那里是恶化最严重的，已经不符合第4类生存环境的条件。我们的情况属于中下等，加上上次俄罗斯的原子弹方案，辐射问题也挺让人头疼。西欧那一片情况暂时稳定。目前来说状况最好的还是南北极；然后就是美国的德克萨斯州，那里都成龙卷风的家了，蝴蝶倒是少。”
“西欧那里，我有得到消息说，因为信息封锁不严，导致出了好多不必要的麻烦。”
一阵沉默。
“不容乐观啊。”
有人清了清嗓子。“卞若，你的想法是？”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以免羞愤影响我的声音：“目前来看，我们——全世界对这群蝴蝶都还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它们携带的毒粉，我们也只能用现在对应的措施。毕竟，那种成本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担得起的。目前为止，我们还是没搞清楚这群蝴蝶到底是从哪来的，为什么能够违背自然法则如此繁衍，而且能在地球的每一个地方生存，南北极都有它们的身影。它们的样子，除了大了点，跟普通蝶类差不多，有典型的鳞翅目特征，但它们就像是从外太空来似的。火和水都拦不了它们，钢铁也挡不住它们的毒粉腐蚀。根据现有的资料，玻璃都无法阻隔毒粉，只有纯水能够有效隔断毒粉传播。因此可以推测，这种毒应该类似电子，而绝大多数物质中都有它的导体。因此我的想法仍旧是，F方案总归是缓兵之计——虽然它的效果目前最好，我们还是应该在W方案上下功夫，这才更可能是治根的方法。
”
“纯水的话可不容易啊。现在的证据对W方案的支持还太少。我们还是先谈谈其他方面吧……‘扁舟’计划怎么样？”
我麻木地说：“进展顺利。没什么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