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壁残垣——斯大林格勒（六）(2)

三个人开始向回走，可是，走到房子跟前的时候，他们忽然听到一些争吵的声音。他们三个跑进屋，看见卡巴耶夫正和一个不认识的少校大吵特吵，这个少校身后还跟着两个扛着机关枪的士兵。他们好像没有看见三个人似的，仍然自顾自的骂着，声音越来越大，都盖住了外边的枪炮声。
“你们不应该躲在这里，应该冲出去和他们拼！”陌生的少校嚷道。
“你他妈的脑子喂牲口吃了，出去的话只能死！”卡巴耶夫使劲拍桌子。
“你的脑子才喂了牲口！难道你就不愿意为苏维埃而战死吗？”
“我当然愿意！不过我更愿意留着命去杀德国佬！”
“那你为什么不去战斗！”
“你愿意去送死，那你去吧！”
“什么情况？”鲍里斯小声问尼基塔，“这怎么会有督战队？”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尼基塔说。
“你没有权利命令我！”少校的太阳穴上青筋暴露，像一只炸了毛的公鸡，“我是少校，而你仅仅是个中尉！”
“我干嘛听你的？你们不过只是一群狗，一群帮着德国佬杀自己人的畜生！”卡巴耶夫太阳穴上同样青筋暴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快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你他奶奶的……”少校见自己说不过卡巴耶夫，干脆停住话音，转而从腰上掏出一把纳干左轮，“中尉同志！”他恶狠狠地用枪抵着卡巴耶夫的前额，“我命令你，上前线去战斗！”
“如果我不听呢？”
“不听？信不信我杀了你？啊？”这时，另外两个士兵也抬起了机关枪，把子弹推上枪膛。
枪响了。
督战队少校和他的喽啰一起倒下，而尼古拉、叶夫根尼和尼基塔的枪管还在发烫。
卡巴耶夫蹲下来，从他们身上揪下了三个半月形的身份牌。
“我就知道，”他脸上露出嘲讽的微笑，“三个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