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癔症(2)

我此刻究竟是清醒还是深陷迷梦？
颅腔里满是前所未有的嘈杂，这一刻几乎连记忆也渐渐被剥离，停下！
“停下，你对我的记忆做了什么？”
“记忆？我对X君枯朽‘核桃壳’内的那点腐臭酸汁没有兴趣，于你矜贵，于我而言就像是鲱鱼罐头，避之不及。”它停止咀嚼，答道：“部分记忆是靠强烈情感栓住，留在你大脑里的，就像是你第一次吃甜筒，确切的味道你不可能记住，但是甜筒下口时强烈的喜悦使你能够记住它，如果没了这份情感，这些零碎的鸡毛蒜皮就不会再困扰你。”
“够了，到此为止吧，请你离开。”我无法接受自己脑内的，珍贵的碎片就这样化为尘埃。它又笑了，轻蔑地嗤笑，笑得很大声，似乎大脑都在轰鸣。情感又涌上来了，它大概走了吧。
自此之后，写文章较之前容易了许多，这家伙也还算有良心真的给我留了点东西，我有点得意，它走了，而我轻而易举，得到了“锦绣文章”。
这丝得意很快归于平静，我下笔，写下了这荒唐怪诞的事，或许之前发生的种种是我的臆想出来的虚像吧。附近工厂的流水线又开始生产了，齿轮声咯吱咯吱，很久都没有停息……
我大抵是康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