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衡】我心归处（十）武林盟主和御史大人的职场爱情故事(2)

齐衡似乎站立不稳，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连城璧抬手扶了扶，又说：“齐大人，我并未虚言，犬戎所到之处，几乎屠戮殆尽，若让他们入了关，西疆可就不止一城如此。”
齐衡沉默良久，突然挺直了肩背，用手擦去泪水，看着连城璧说：“城璧你说的对，事已至此，我再这样惺惺作态又能如何，我齐衡寒窗苦读多年，既已入朝，就该以此有用之身以报国家。只要是利国利民的事，有些许手段又有何妨？”
连城璧没想到齐衡能这么快想通。看来脑子不是榆木做的，他想。却听齐衡又说：“但是城璧，你的做法，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苟同。”
连城璧哂然一笑：“连某的做法，本就不需要世人认同。”
齐衡上前一步：“城璧，这些日子，我见你在滦城扶危济困，不辞辛苦。断粮时将自己的口粮留给那几个失去父母的孤儿。既然你并非冷酷之人，为何你明知曹乾要凿船杀人却并不提前相告？”
连城璧冷笑一声：“连某只是手染血腥的江湖人，不是什么济世的圣人，就算知道此事，可船上之人与我并无关联，提前相告也并无好处，我为何要这样做？”
“可那是人命啊！”齐衡看着连城璧，“城璧你可知船上有多少人？除了官员，还有军士、船夫和民壮。他们有些人本来是可以活下来的。”
连城璧并不以为然：“那又怎样，如果我提前告知，那曹乾的阴谋就得不到查证，他的罪名就不容易定下来；更重要的是，若未曾亲自涉险，高高在上的六部官员们怎会承我的情？那我何必要千里迢迢来这河北道救人呢？”
齐衡摇摇头：“城璧，对你来说做任何事都必须有足够多的利益才会去做吗？哪怕是牺牲人命？”
连城璧转过身，躲开齐衡的视线：“连某并未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若有人因此而死，死后的冤魂也应该去找曹乾。连某不但没有错，反而救了很多人。”
齐衡突然笑了笑，问道：“若是无谢呢？他会怎么选？”
连城璧沉默良久才说：“若是可以，我愿在他身边，让他永远不用做这样的选择。”说完对齐衡抱了抱拳，转身离去
齐衡站在原地，沉思良久，冰冰走过来说：“太晚了，行路多艰，就让冰冰送小公爷回县衙吧。”
说完提过一盏马灯，在一旁带路。见齐衡神色不渝，冰冰笑着说：“冰冰觉得很奇怪。我们盟主在其他人面前是再有礼不过的，不知为何，在小公爷这里说话总是直来直去。小公爷切莫见怪。”
齐衡愣了愣：“我当然不会怪他，只是，他和小时候比起来真的变了很多。”
冰冰又笑了：“不公爷可知我们盟主以前是武林六君子之首，为人温和，进退有度，是个谦谦君子，全武林皆知。可是，这样的评价只适合世家公子，而我们盟主要的是武林至尊。盟主他只用了三年时间就登上了这个位子，不说后无来者，几乎也是前无古人。只有我知道他流了多少血，经历过多少生死大劫，怎样步步渗血的走上这盟主之位。”
齐衡不由停下脚步：“城璧为何会对这武林盟主之位如此执着，不顾性命？”
冰冰说：“冰冰只是盟主的下属，听盟主命令行事，不敢揣测上意。不过冰冰想，但凡可以为之拼命之事，对这个人来说，那肯定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