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阳】北有朝阳（九十四）(2)

“你呀”。松开顾北腰的陶阳下了一步和顾北并肩，牵起了顾北的手。
“你就是电池”。
去了高中那条古街， 青石板铺的道路，是踏过的数十万次的分秒。街道两旁是稀稀拉拉的商铺，卖廉价衣服的，卖两元一样杂货的，卖包子的，卖炒饭的小店，有的开门了，有的关着。
“以前这条路全是泥，一到下雨根本没法走，后来政府花了几千万修了路，还装了装临街的房子。”
“这道围墙里有两颗很大的金桂，每到花期路过此处，就是阵阵香气钻进空气，然后好长一段路上都能隐约闻到花香”。
“这家包 子铺，我时不时光顾，其实也不是我爱吃，全是帮班里那几个住校生带的，害得我老需要百米冲刺才能压着铃声进教室”。
“看看这街道两边，粉过的白墙这些年又褪色泛黄了。陶先生，明明不到十年的时光好多事儿我都记不起来了，怪可惜的”。
陶阳帮顾北捋了捋风吹在嘴角的头发，再把它们好好放在顾北耳朵后面，露出右边耳朵，然后拽起了顾北的手，停住了顾北的脚步，指了指墙上那些因为淤泥或者尘渍留下的印记说“看看，都刻在上面了，不可惜，总有些东西能被留下”。
“包括你么？”
“不包括，没有留这个字，我就是一直在”
走到校门口的顾北碰见了几天前接到那通来电铃声的电话主人，顾北并没有介绍双方认识，尴尬而又愚蠢的碰面，在匆匆两句再一次的新年问候后结束了。而一旁的陶阳自始自终没有问过顾北，那位即使两句话也说得含糊不清的主人到底是谁，有句话叫心知肚明，在此刻尤其来得贴合现实。
顾北领着陶阳偷偷溜进了校门，去了操场，坐在操场的台阶，看着三四个没有回家还在学校寄宿的学生，在画出的篮球场域打着篮球，有时因为没进球而争执，有时因为进了球而鼓掌。
“以前，每到晚自习下课这里可多情侣来压操场了”。
“也有你？!”
“那可没有，我放学都直接回家了”。
“那你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学生就不八卦么，第二天早自习，谁谁昨晚干什么了，谁谁又和谁表白了，谁谁又分手了，七嘴八舌可热闹了” 。
“不好好学习，尽听这些有的没的了”。 
“你一个初中毕业证都没有的人就不要挤兑我了”。
“你.......”也想不出什么非得说出来反驳理由的陶阳在一个你字后就不再说话，只是挪了挪身子，担心顾北冻着的揽着她肩膀。而顾北也顺势把头搭在了陶先生的肩头，眼睛直直的看着篮球场上那几个攒动的身影，就如同看那些放映中的往事一样。
一直到打篮球的那几个小伙儿散了场，顾北才回过神来的吸了吸鼻子。
“今天上午，我爸和你说什么了？”
“嗯........”
“秘密？”
“...........”
“他说，你小时候爱看恐怖片，又怕鬼，看完不敢关门，总得开着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