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阳】北有朝阳（九十四）

午饭过后，顾老头就不行了，自己晃悠着身子要去床上躺会儿。至于陶阳，在沙发上坐着缓了半小时之后，原本发红的脸和不得劲的眼睛开始慢慢恢复。顾北从厨房出来，看了看逐渐趋于正常的老干部，接着走到他身边，拿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伸出一根手指头说到“这是几”。被一个蔑视眼神扫了一眼的顾北收到了数字一的答案。
“怎么样，还能从事外出这样的活动么？”
“应该是可以的”。
在得到反馈信息后，顾北去了厨房，和正洗着手的母亲大人吱呼了一声，便准备和陶阳出门。而逐渐找回理智的老干部，叫住了已经走到大门口的顾北，让她等一等，之后便转身回了屋子。在门口等了一阵的顾北迟迟不见老干部身影，刚想返回找寻看看是不是走进了时光裂缝的老干部，便看见了他的身影。
“干嘛去了？”
“和叔叔阿姨打了声招呼”。
“哟，还挺有礼貌”。
“一直如此”。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的顾北跟着身后陶阳下了楼。
整个下午的时间，顾北带着陶阳去了小学门口那家炸串店，然后一口气叫了二十支炸串儿，把本就喝完酒，气涨着胃的老干部折磨得够呛。
“当年啊，这些一串才三毛钱，如今都一块了” 。
“我小学一年级，有次中午觉之后，睡得懵了头的我，穿了双鸳鸯鞋到学校，你说巧不巧第一节课就是体育，我全程保持丁字步的站姿试图躲藏，但最后还是被同学发现了异样”。
“小时候不爱当班干部，责任太重大了，我就习惯自由自在放荡不羁，所以班主任每次叫我当小组长我都可不乐意了，好歹是个官，我怕我不敬业还受不了糖衣炮弹”。
顾北身前的串没动几口，只是回忆性的说着小时候的事，大多时候陶阳没有回应，只是被一开始的顾北威逼着解决着盘子里的炸串。所以那些关于曾经的句子顾北不知道是说给对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的纪念。
去了中学那栋老楼，全是木制的地板，听过最惊悚的传说就是这栋老楼里曾经吊死过人。整个中学时代就是在这栋两层高的泥巴和稻草塑的老楼里度过的。教室的地板上好多当年被铁脚板凳钻出的圆孔，透过光可以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如今那栋老楼成了图书馆，与曾经的喧闹不同，而今安静得听得到风吹过楼旁那颗皂角树的沙沙声。
“小孩儿，就这个位置，当年我们班上有个女同学收到了一大束玫瑰花”。顾北指着楼道转角处说到。
“羡慕了？”
“嗯.......就觉得那花儿应该挺贵的，可以买好多炸串了”。
“怎么所有的浪漫在你这变得如此实际”
“浪漫从来都是可计算的，时间，金钱，或者花心思，都有个公式，我总是能看见”。
在顾北从老楼踩着木质地板下到最后一梯时，身后的陶阳在顾北的后一步揽住了顾北，下巴搁着顾北的头发“北，我做你计算机可好，加减乘除都可以，就是别归零”
“上电池的那种么，你收火车牌儿的么，南孚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