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故事】（十四）求婚

最著名的那几位演出都被排在中间偏后的时间，下了台大家就都匆匆换了衣服，躲闪着离开后台，直奔飞翔城堡去。
飞翔城堡的顶层会议室今天被空出来安排大家聚餐。巨大的会议桌上摆着几十道云客来师傅的拿手菜，色香味俱全。酒水饮料一应俱全，点心水果就在一旁后备。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的会议室还被人精心装饰过。屋顶飞满的彩色气球，每一个都带着卷曲的丝线穗子，墙壁窗户都粘小闪灯，慢慢呼之欲出的节日气氛。
大家都进入入座后，张九龄起身，低下头，把自己的衣服仔细捋平整。
在打闹闲聊的大家注意到他，渐渐停下来，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郭先生有点疑惑，微微转头看向坐在自己不远处的外甥王九龙。后者眨眨眼，也不清楚是什么事，只能摇摇头。张云雷眯着眼看了看张九龄堪称肃穆的神情，想了想，微微一笑。
只见张九龄转过大半张桌子，站定在郭先生对面，目光环视了大家一周，矮身跪下，磕了个头，抬起头，却没有起身，沉声说道：“师父，师娘，徒儿张九龄，在此求师父师娘应允，将爱徒王九龙交于徒儿，准予我们两个人在一起。”
“唉…”王九龙惊得一下子起身，带翻了一个酒杯，红酒在暗花的桌布上染出一朵盛开的花。
那边的小骚动没有影响到张九龄。他板直了身子跪着，看着对面的师父师娘，眼神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王九龙的惊讶和羞恼就在自己看到他眼神的时候全都消散不见了。
这个人，皮肤有点黑，但很努力的在美白了，而且他牙齿很白的。这个人，他长了一张有点稚嫩的脸，有时候也会孩子气，但有事情的时候，总是站在前面，保护自己。这个人，他能把自己气哭，也能马上就把自己哄笑。这个人，胆子小，总是担心这担心那，但他现在在做一件让自己觉得最勇敢的事。
这个人好不好啊？好！这个人，喜欢吗？喜欢！这个人，爱吗？爱！只有他，再不可能爱另一个了。
王九龙在心里问了三个问题，每个问题的答案都毫不犹疑，异常坚定。原来自己早就喜欢到这个地步了么？他笑笑，迈开大长腿，走过去。在大家的目光里，走到张九龄的身边，学着他跪下。两个人并着肩，他微微低头，去牵张九龄因为紧张捏成拳头的手。手指轻易就撬开他握在一起的指头，手心里有一层薄汗。他把自己的手指与他的交错，十指紧握。再抬眼时，脸上挂着一个灿烂的笑容。
张九龄低头看看握着自己的手，顺着手臂肩膀，看到那人的侧脸。被感染了似的，也露出一个笑，转过头去看郭先生：“师父。”这一声，叫的比刚才响亮。
“现在这个年轻人的事，我们也不是特别的懂，对吧师哥？”郭先生用肩膀碰一碰于先生。后者点了点头，笑着说：“嗯，我们老了。以后，都是他们的世界。”“嗯，那我们就做点，老年人该做的事？”郭先生说道。于先生扭过去问：“什么事？”“老人嘛，不懂就不瞎掺和，只要会说好，行，可以，真棒。就够啦。”“嘿，这倒是。省劲不是么……”
两位先生说的挺乐，两位做师母的却是红了眼眶。到底是当娘的心疼孩子，没等两位先生贫完，就招呼俩孩子赶紧起身。看着这两个人一直牵手走回座位，也是露出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