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故事】（十一）论人设

更衣净面后，两人从海棠戏院的后院直接拐进了云客来的后院。堂下跑动的伺候小二也不意外，直接引了人往楼上去。
隔开的雅座不若外面喧嚣。谢金李鹤东两人才刚落座，外头几个端着条案的小二依次进门，把饭菜安置好，又退出去。
谢金很自然的抬手端了汤碗来盛，勺子舀着吹凉了些，就递到李鹤东的面前。李鹤东也没客气，端来就直接往嘴里送，信任得很。
两人正吃着，门被推开来。进门的是曹鹤阳。他在近门的凳子上坐了，笑着开口：“今天怎么晚了些？”
李鹤东要开口，却被谢金笑着堵回去了：“东哥手上活儿还是不熟练。这不耽搁点时间么。”
说个卸妆的正经事，能让谢金说出调情的味道来。李鹤东常年混迹酒吧，什么三教九流的人没见过，什么浑话怪腔的没听过，唯独对这位不打招呼就开荤腔的事儿扛不住。明明人也没说什么，不过含糊了两句，自己就经不住总往歪处想。面上那条疤都泛了红。
这神情可是实打实的讨了谢爷的欢心，就连刚才那点腌臜事儿带来的不爽利都一下子消退了。四爷是个通透的人儿，这会儿也听出两人怕是刚刚有些什么不愉快的。自己也不多问，只把过来的缘由说了。
“游乐场那边的烟火节，你们吃点什么？让人先备着。”四爷说着拿出纸笔，一副要好好记录的学生模样。
“瑶柱扣鸭，好些日子没吃过了。”李鹤东想了想，说道：“得是李师傅做的，二人做的都不如他。”看看旁边笑呵呵却没打算接话的谢金，他又到：“八宝豆腐吧，谢爷爱吃的。”
“嗯，我就爱吃豆腐。”谢金挑眉看着李鹤东，搭了句腔。顺利收回东哥一个白眼。
四爷记下这两道，又想了想，报了几样点心名儿，问：“除了这些还有别的想吃的么？”
“奶皮蛋黄酥。”谢爷这会儿抢着说：“得是奶皮的。东哥不能少了奶。”
“煮一锅酥油奶茶去？”四爷问。
“太腻味了，大晚上的。”东哥挥挥手。
“你们也知道腻味啊？”说完，四爷直接起了身出去。
剩下屋里两个，对视一笑，继续晚餐。
用罢了晚饭，谢金和李鹤东并肩出门。
见李鹤东直就往来时的原路走，伸手拽了把袖子，问：“嘛去？”
“送您回家歇着啊。”李鹤东指指海棠戏院的方向。那戏院东边紧邻承灵河的有处院子。仿古外形，现代的内饰。两层小楼，四套居室。外有引水庭院，顶设纳凉亭台。很好的一处居地。现下基本就住着谢爷一人。
陶阳老板全年无休的各处跑，如今在海棠戏院登台的时候是越来越少了。张云雷张二爷原本是住这里的，可有个小眼巴查的黏糊帖子恨不得把他挂裤腰带上，于是平日里莫管多晚谢了台，都有人亲自来接，宽背即乘，一路背回风云山庄去歇。可怜谢爷原本还能有个伴儿，两人唱个曲儿，听段戏，也算有趣。现在也只能独守个绝美院子，浅寥孤寂苦。您问东哥怎么没在？
东哥常年在时痕酒吧镇职，晚上海棠戏院谢了台，酒吧才正式热火的时候，怎么得空能去院里歇着。等他能清闲下来，都是后半夜临近天明时分。他又不想吵着谢金安歇。便多在山庄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