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十五）

圈地自萌 请勿上升
十五、最怕动了心，才最容易伤了神。
周九良赶紧过去拉他起来，“孟哥，你也试试。”
孟鹤堂努力扯着笑，“呵呵，我不会。看出我的真诚了么？”
对啊，他这双平日里只用来抓画笔的纤纤素手，哪出过这样的力啊。
周九良不管，把弓和箭交到他手上，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周九良急忙上前，一步步指导，孟鹤堂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把弓拉满，但是前手根本不听使唤，颤颤巍巍的，稳定不到3秒，被周九良笑话跟得了“帕金森”似的，一不留神，前手就撒开了，箭正好弹到身后周九良的肩膀上。
“拉满弓撒前手啊？！孟哥，你想谋杀我直说！”周九良吓得后退了两步。
孟鹤堂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眼睛里发出了无数“求救信号”。
周九良无奈，只好先做一次示范动作，让孟鹤堂跟着一步步跟着做。孟鹤堂乱得永远分不清左右，也不知道怎么用力。
周九良焦急得直跺脚，只好直接靠近他，用右手扶着他的后腰，左手附在他的手背上，几乎贴着那人的脸，想要瞄准箭靶，以确保眼、准星和靶上的瞄点连成一线。
孟鹤堂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发烫，于是自觉地把脸往另一侧挪，周九良严肃地迅速扳回来，“认真点，看前面！你看我干吗！”
孟鹤堂委委屈屈，只好照做，其实都是周九良在用力，总算把箭送出去了，孟鹤堂也没有心思知道结果怎样，耳朵里全是那人的呼吸声，鼻子里全是那人身上的味道，心也不受控制地乱跳。
来回几次，孟鹤堂还是偷溜回场边长椅上休息了。
倒是周九良一个人玩得起劲。
秦霄贤走过来，在孟鹤堂身边坐下，递给他一瓶水，“孟哥，九良没给您添麻烦吧？”
孟鹤堂笑笑:“哪里的话。”
“您别看他平日里没心没肺地乐呵，其实他内心戏足得很。也是，很小的时候爸妈就离异了，妈妈改嫁，他就跟着爸爸生活。他爸一个人工作养家，九良就跟着他奶奶过日子，一老一小过的那叫什么日子！八九岁时他奶奶撒手人寰，经常就只剩他一个人在家，我妈见他可怜，常拉他到家吃饭。我们一起玩到大的，你别介意啊。”
孟鹤堂脸刷的一下红了，他自然知道秦霄贤说的“介意”是什么意思。
秦霄贤继续说，“前些年他爸也走了，那时他大学还没毕业，挺可怜的，无依无靠，飘飘摇摇，毕业后有大半个月都住我自己的房子里。”
孟鹤堂仔细听着，没言语。心里却如翻江倒海，又像打翻了五味瓶，他不敢想象，有多少个打雷下雨、黑灯瞎火的夜里，一个小小少年躲在门后、沙发角落、或是床底下、柜子里，捂着耳朵，害怕得直哆嗦！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和恐惧，有几人了解过？！
想到这些，孟鹤堂眼睛里有湿湿的东西在打转。
“对了，您千万别跟他喝酒！每次喝酒都哭得稀里哗啦的！我怕吓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