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酒馆 - 人非无辜 下篇(3)

“我们这行？”张九龄摘下口罩，玩味地看向他，“小弟弟，你觉得我们是干什么的？”
“无非就是打人的嘛。”
张九龄轻哼一声，眉眼染上几分不耐。一个眼神王九龙便拿着匕首直直地朝他走了过去。
“嗳嗳嗳，别！”宋既明面色一白，不停地往后缩，无奈根本挣不开张九龄牢牢地把在他胳膊上的那只手。
“我再问你，”他开口，他停住了动作，“许嘉陵死的前一天你为什么没有去赴约？”
听见这个问题，宋既明的脸色霎那间变得惨白，像是受了重击。
他的身子抖得像筛子一样，默了半晌，语气晦涩地说道：“你怎么知道？”
“重要吗？”张九龄挑起一边眉毛，“那天晚上你把她约了出去，但是你却没有去，为什么？”
“家里有事儿，我没去。怎么了？！是，我是没告诉她！那又怎么样呢？！能有多大的罪过？！”宋既明突然激动起来，额头上一根根的青筋交错暴起。
张九龄猛地使力将他连拖带拽地来到楼边，又在他尖叫之前拉了回来，语气也冷厉起来。
“多大的罪过？许嘉陵被生生折磨了五个小时！她是个姑娘，是个十七岁的姑娘！我他妈最后问你一遍，你知，还是不知？！”
宋既明不断地摇头，几欲要崩溃。
“你不敢承认？”张九龄松开手，宋既明失去支柱直接瘫坐在地上，“今儿我还告诉你，你必须死，而且就在这儿死。”
“死死死！都死！”宋既明双眸充着血丝，撕心裂肺地喊道：“大家都别活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他们，状若疯癫，“想杀我是不是？！是程婉秋叫你们来给许嘉陵报仇的对吧？！”
“我告诉你们，就凭程婉秋？她没有资格杀我，那天晚上她也有份儿，每个人都有份儿！”
“你们以为她是无辜的？”宋既明又哭又笑，这么多天来一直压在他心上的事情好似突然有了宣泄口，“不，她也不无辜！”
“那天晚上玩儿的不止有许嘉陵，还有她，结果她撇下她跑了，不敢报警，不敢告诉别人。”
王九龙看着他狰狞的神情，不知为何，莫名就疲惫了。
“程婉秋死了。”
“什么？”宋既明整个人愣住，过了很久，才轻轻地问道。
“程婉秋死了。”王九龙低声重复一遍，眸光流转。
程婉秋跑出教室后一股脑地冲出了校园，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她直接跨过人行道跑到了车道上，被一辆疾驰而过的车撞死了。
“下一个，是你。”张九龄将口罩拉上去，眸子再次淡漠。
宋既明真的知道害怕了，他胡乱地摆动着双手，“你、你们敢！刚刚楼道里有监控，若是被查出来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监控？”张九龄微微眯起双眼，像是听到一个笑话，眼眸中折射出讽刺的光，“你班里的同学为了往许嘉陵家门口倒垃圾，把楼道里的监控都给砸坏了，已经很久没有人维修了。”
闻言，宋既明的心像是要蹦出嗓子眼来，脑子一片混沌，一时之间竟是连反应都做不出来。
王九龙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扽了起来，往前一步便是悬崖，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