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之序言 博尔赫斯(2)

在审读这一篇篇已然忘却了得稿子的时候，我产生了策划另一本更加有味、更加好的书的念头，把它献给愿意实施我这一打算的人。我想，这要求人手更加干练，更加锲而不舍。大概在一八三几年吧，卡莱尔在他的《成衣匠的改制》里，煞有介事地说，一位德国教授把一部有关服装哲学的学术著作较给了印刷厂；而他把该书的一部分翻译了过来，作了评论，还做了一点修改。我正隐隐约约地看到的我的这本书，性质也是类似的。它将收编一系列并不存在的书籍的序言，也会又这些可能存在的作品的大量例句引文。有些论据并不太支持勤奋的写作，反倒鼓励构思闲适之作或者无拘无束的对话；这种论据会是一些文章的不可触摸的养料，因而将不予撰写。或许，我们要给一位吉诃德或者吉哈诺作序，他压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梦想成为被巫师们团团围住的卫士的一个可怜人物呢，还是梦想成为可怜任务的一个被巫师们团团围住的卫士。
当然，嘲弄和讽刺，最好还是回避；而内容的安排也必须是我们思想能接受、愿意见到的。
豪·路·博尔赫斯
1974年11月26日，布宜诺斯艾利斯
林一安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