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响三重(6)

不久后，他们打到了京城，在拱卫京畿的几个小城那里，却碰了壁。管辖这几个小城的城主都是当今的嫡系部队，故而面对顾梓珩一行人，抵抗的态度十分坚定。
但无论他们负隅顽抗地多激烈，终究还是在十天后被打了下来。
看着自己部下的铁骑踏进城门，顾梓珩脸上闪过嗜血的光芒。
全民抵抗是吗？
骂他下贱是吗？
说他肮脏是吗？
他提着缰绳，引着马走到队伍最前端，满脸的血污，脸上还有两道狰狞的伤口，再配上他阴鸷的表情，显得十分瘆人。
“屠城。”阴冷的两个字从他薄薄的唇瓣出缓缓吐出，众人心底都是一寒。
父皇母妃死了，保护他的侍卫死了，熠橖死了，琼露死了……你们，凭什么活着？
他遥遥望向不远处的皇城，狠厉与暴虐的情绪从眼底悄然蔓延开来。
两个月后，登基大典。
顾梓珩面无表情端坐在那把金灿灿的椅子上，漠然看向朝堂中一众向他俯首称臣的文臣武将们，觉得有什么东西哽在了喉咙里，想发发不出来。
他真的做到了……
可是他也真的变得好脏好脏。
肮脏的身体，
肮脏的双手，
肮脏的心灵。
那些人骂得没有错。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赢了，他才是最后的赢家。而那些辱骂他的人，欺侮他的人，轻视他的人，都已经在他脚下化为白骨了。
可是，金殿之上，满朝文武，山呼万岁，他为什么又落泪了。
泪眼朦胧中，他看到了小时候父皇母妃为他搭的秋千，在阳光明媚的夏日里，摇啊摇……晃啊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