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程》03(13)

公孙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因为叛党之事？”
包拯点头，“嗯。”
公孙策拿出纱布缠上伤口，“那庞大人可有说想起来什么？”“他没说，但看样子，应该有点作用了。”包拯说着，眉毛皱在了一起。
眼前人的变化公孙策都看在眼里，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大人，你……好像有些不开心？”
“对，我就是不开心。”不同于以往的装傻充愣，包拯毫不避讳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在那种地方，能想起来的也不会是什么好的事情。我就不明白，为什么非要从庞籍身上找突破口不可？明明就可以找其他的办法不是吗？”
果然如此。公孙策叹了口气，“大人呐，在这件事情上你总是这样感情用事，这与以往的你实在是相差太大了。平定内乱刻不容缓，百姓已经经不起摧残了，两厢权衡，你不该如此不冷静。”
包拯自知失态，但却毫不在意，只看着他认真道：“先生，我知道找出叛党很重要。但庞籍于我，早已不是朋友那么简单。我欠他的太多，我不想、也不能再一次看到他因为朝政纷乱而陷入险境了。”
公孙策道：“大人，学生知道你心疼庞大人，但你也不该不顾自己的安危，开封府若是没了大人，该如何往下走？”
“先生放心，我有分寸的。”包拯笑笑示意他放心，才又道：“如今庞籍的处境比我要危险得多，为今之计，还是暂时不要让他出府了。府里的守卫也要加强。”
公孙策自知劝不了包拯，也只能作罢，“大人明白就好。”他包好伤口，开始收拾桌上的药品，“对了，庞大人今天怎么没来看你？”
包拯有些无奈，“他因我挡剑一事正与我置气呢，不肯见我。”
公孙策闻言也数落道：“庞大人生气是对的，大人你确实太胡来了。”
包拯有些委屈地趴在桌子上看着公孙策，“我这不是怕他受伤嘛？真是的……”
公孙策自动忽略他的眼神，只道：“下次别再这么冲动了。”
包拯嬉皮笑脸，“是——先生——”
庞籍站在门口犹豫不决，徘徊不定，不知该不该进去。
包拯不顾自身安危为他挡剑，可自己方才却那般凶了他，他怎么还有脸去见那人？
但若是一句道歉都没有，未免太过无礼。
挣扎再三，庞籍终于下定决心。他抬手正要敲门，那门便应声而开，庞籍忙收回手，转过身假装淡定。
公孙策走出房门，上前对庞籍笑了笑，“庞大人既然担心，何不进去看看？”
“我……”庞籍下意识想反驳，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相识多年，公孙策自然能猜到庞籍的心思，他叹了口气，“进去吧，大人他……应该也在等你。”
庞籍一怔，神色柔和下来。他朝着公孙策微微颔首，转身进屋。
公孙策见状摇摇头。这两个人总是如此，连失忆了也要口不对心。
说到失忆……公孙策的眼神沉了下来。
这件事情，怕是不会有个好收场了。
庞籍一进屋，就看到坐在桌边愣神的包拯。
他垂下眼，轻轻开口道：“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