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欲说还休(4)

张云雷低着头，不知说什么。
“我把我娘接来你不会嫌弃介意吧”
“怎么会呢”张云雷说完慌忙别过头，杨九郎这才笑了出来。
“对不起，云雷，我没想瞒着你的，可是我不走你就不肯吃药，不肯配合大夫治疗，我知道你这几个月肯定很难，是我混蛋”
张云雷捏碎指尖的花蕊，知道是自己不该，又难抹这几个月的怨气，默不作声。
杨九郎蹲在张云雷面前拍拍肩膀，“干嘛”
“上来，背你回屋”
张云雷趴上去，指尖的桂花香飘到杨九郎鼻子里。
“你说桂花开的好的时候给我做桂花糕”
张云雷声音闷闷的，杨九郎知道这眼窝浅的小孩又流泪了。
“我跟东街吴掌柜已经订好了蜂蜜，明儿就给你做”
进了屋，杨九郎看见地上的墨，把张云雷放在床边，张云雷转着手指，弄脏了大褂，一看就是发了脾气。可是张云雷不想杨九郎觉得他还是之前那样故意无理取闹的人，有些紧张。
杨九郎看了桌子上未完的半首诗，走过去蹲在张云雷面前。
“我爱你，就是爱了，不再欲说还休，要宣之于口。”
“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负心是吗”杨九郎给张云雷换行头，张云雷就目不转睛地望着面前的人。
张云雷许久没有登台了，杨九郎说成亲之后养一段再说，张云雷不肯。他就想成亲之前回到舞台上，因为那是他们初见的地方，他也想告诉杨九郎，他还是那个角儿。其实没必要的，杨九郎一直都知道，也一直都确定张云雷是他唯一的角儿，奈何张云雷的心愿，只要是张云雷想做的，杨九郎无条件帮他实现。
“师哥，成了亲也能在园子住啊”
小师弟真的洗好了大褂，墨点也看不见了，顺便帮着张云雷整理婚服。
“不了，九郎母亲也在，回去方便照顾她老人家”
“呦，这还没过门呢就有儿媳妇样了啊”
这次没等张云雷抬腿杨九郎就替他踢了这一脚。
小师弟揉揉屁股，“九郎哥，你们两口子合伙欺负人”
“怎么着”张云雷歪着头坐在妆台前，小师弟气气地往嘴里塞了一块桂花糕。
“不怎么着，我惹不起，您二位歇着，慢聊”
小师弟关了门出去，杨九郎看了看挂好的两身喜服，“喜欢吗”
“喜欢”
“我说的是，喜欢我吗”
张云雷用手指怼了下俯身抱着自己的杨九郎，“又贫嘴，你个弦师怎么这么贫”
“快说啊，喜不喜欢”
张云雷安心地靠在杨九郎身上，“喜欢”
杨九郎的嘴和手都不太安分，张云雷嗔怪了句，“就这么急啊”
“我都等了三年了”
“你刚认识我就有这想法了啊，蓄谋已久”
“是啊，蓄了好久，不过不是谋，是爱”
张云雷手上翻着账单，眼睛偷偷看了下镜子里的杨九郎，心里在琢磨这甜蜜。
“对了，我一直没问你，你什么时候会拉弦的啊”
“小时候就会，那时候村里有个戏班子，我爱听，就常去，有个老师傅喜欢我，看我挺有天赋的，就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