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欲说还休(2)

“我看上的是角色，可我喜欢的是你，是张云雷”
“好，那你喜欢我什么?喜欢我这副皮囊?这张刀子嘴?还是我生人勿近的性格”
“我喜欢你练功留下的伤，演出流下的汗，支撑整个班子的心，和一身不屈不挠的风骨”
张云雷好像等了很久才等到杨九郎的这句喜欢。
没什么轰轰烈烈的，见惯了冷眉白眼指桑骂槐，杨九郎真真切切的温柔就是张云雷卸下面具铠甲的理由。
那天月色很美，张云雷靠在杨九郎肩膀，软软地说了句“九郎，我累了”。杨九郎就决心把一直不敢说出口的情愫摆在明面上，挂在祈福的孔明灯上，抓紧一切机会说那句我爱你。
杨九郎暖了他的冷言冷语，化了他的冰山寒湖，有空闲就跑园子后院厨房给一大家子人做饭，没等张云雷松口，师父师弟们先把杨九郎算自己家人了。
这是杨九郎第一次这样大胆，以前也捧过角儿，也爱听过某位的戏，独独这一次，他想把台上的仙儿拥在怀里，装在心里，宠一辈子。
有个小师弟受了伤，定好的戏临时换了，几位观众闹了起来，张云雷连连道歉，不小心踩着茶水滑跪在茶杯碎片上。
杨九郎灰着脸给上药，张云雷说话他不理，张云雷不耐烦了，收回腿撂下衣服，疼得嘶一下。
“我要是不来你还不告诉我是不是”
“又不是什么大事，当初师父带着我们差点饿死在街上不也熬过来了”
“那时候不是没有我吗，现在我能照顾你了，你怎么还这么逞强”
“有你你也不能时时在我身边啊”
杨九郎眼神闪了闪，张云雷拄着桌边站起来，杨九郎先一步扶住了他，拿着茶壶倒了茶。
“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你别这么把我当小孩”
“我也想时时都在你身边”
“师哥，师哥?”小师弟叫了好几声张云雷才返过神。
“啊，哦，怎么了？”
“寻思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快走吧”
起了风，吹得张云雷耸了耸肩，吹过来几片桂花，循着路径看去，墙边的桂花开得好，向阳面还有几丛木芙蓉。
秋季萧条，张云雷是个触景伤情的人，看见凄凄凉凉的院子就难免叹气。杨九郎把后院植上桂花树和木芙蓉时候张云雷正教师弟们一段《探晴雯》。
杨九郎拍拍手上的土，张云雷遣了师弟们自个儿玩去。回屋子取了手帕，给杨九郎擦汗。
“植几棵木芙蓉就行了，干嘛还弄桂花树”
“桂花香甜，我想你闻着能喜欢，等仲秋开好了我还能给你做桂花糕”
“芙蓉，一日三变，你的心是不是也会跟这花一样不长久”树还带着几朵半谢的花，张云雷抚在手心，看似无意。
“清晨为白，正午为红，傍晚紫红，就像我爱你的心意，越来越深”边说话杨九郎边从身后环上张云雷。
“哄人的话”
“真的，云雷，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只有你不要我的份儿，我不可能对你变心的”
“手还没洗，拿开”张云雷躲开，端了水盆出来。
杨九郎上下打量张云雷，看的张云雷羞得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