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exandrite” /01 起源(4)

毕竟我不像蒂娅那般优秀，总是那么平庸、不值一提。
这不是嫉妒，只是客观地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然而蒂娅的声音打断了我内心的陈述。
“蒂娜，这批样本感觉起来数量有点多？”
这句话也将我的注意力撵回到实验上。
我警觉地观察起了那些被投影在玻璃上的各项图表和数据——为了节省空间，学院大肆采用这种设计，将屏幕与透明的玻璃幕墙合而为一。如此一来，空间确实是腾出来了，可“屏幕”上的数据却也变得容易被背景干扰。
尽管设计师坚持说这种使用上的不适感会随着体验而有所改善，但我只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适应。
今天的实验课题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些对源石矿成分的分析研究。
通常，我们会通过使用不同强度的能量束对被冷冻的源石矿是表面进行的切割，尝试将矿石以最小规模粒子形态进行剥离。而籍着对能量束强度的控制，从而限制被剥离出来的粒子的数量。
实验的最理想状态是分离出有观测和研究价值的分子，但由于源石矿石都是以混合物形式存在的，蒂娅和我必须想办法控制住这堆混杂了各种物质的粉尘，以最快的速度在有价值的粒子被环境污染之前对其进行分类、收纳。
学院曾经尝试将此步骤交给机械，结果不仅减慢了处理速度，而且实验样本被污染的可能性也大大增加。
因此他们找到了蒂娅……和我。
蒂娅与我拥有类似的、对粒子控制的天赋——我们都可以一定程度地通过意识控制微粒，大到粉尘，小至分子，都是我们的天赋可以影响的范畴。不同之处则在于，我更善长与对粒子种类的辨别，而蒂娅更擅长于对它们的控制。要用文艺气息的话描述，那就是“我是她的眼睛，她是我的双手”之流吧。
而虽然我们能够控制粒子，但这个过程却是无法隔空进行的。这意味着蒂娅或我必须至少有一人需要直接进入实验室，暴露在充满源石粉尘的环境中。
这意味着直接接触到源石的可能性，也意味着可能随时会感染成因不明的矿石病。
为了最大程度地减少这种风险，学院特意安排了Q.U.A.N.严格把控好每一次实验的强度，以及产出的源石微粒的数量。
但如今处于试验场的外侧、作为“眼睛”的我，却只能看着平淡如常的数据，揣测着蒂娅所感受到的异常。
事实上，我更愿意相信出错的是蒂娅，而不是Q.U.A.N.，更不是这个实验室。
作为学院中最早成立的一批源石实验室，我和蒂娅如今所处之处被命名为“Zwei”。而在它前后的建立的分别是Ein以及Drei实验室。尽管学院并没有明确，但如此的命名方式总会让人认为“Ein”是最尖端的实验室，而“Zwei”与“Drei”分列二三。
但事实上，学院总会将绝大部分的资源都供应给了Zwei实验室，就连Q.U.A.N.也被设置为24小时与实验室相连的状态。而这个实验室也从未辜负过其所有者的期待，一直贡献着比他的“两位兄弟”更多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