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折子戏 中

将军良x戏子糖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些年，只是到了他十三岁那年的七月初三，九叔叔没有来，那天师傅，一夜没有合眼，一直在等九叔叔，九眠也没有睡觉，就在门外守着师傅，等着九叔叔来。
可那天，九叔叔到底还是没有来。
师傅好像很失望。
待到七月初七，九叔叔才来，只是脸上的表情不同于以往，也没有给九眠带隔壁梦轩楼的点心，徐九眠只当是九叔叔愧疚自己来晚了几天没有通知师父，害师父白等了那么几天，害怕师父生气。
于是九眠轻轻地拉了拉九叔叔的袖子，小声地说道：
“九叔叔，没事的，你只管跟师父道个歉，师父一定不会生你的气的。”
九叔叔垂下眼帘来，望了他一会儿，抬手摸了摸九眠的头，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即把眼神落在了师父紧闭的房门上。
“那样是最好的了。”
“师父那么喜欢你，一定会原谅你的。”九眠只当九叔叔心里是有些落不准，还伸出手拍了拍九叔叔，表示安慰。
“喜欢？”
九叔叔笑了笑，眸子里却划过一丝哀戚。
“他要是没那么喜欢我就好了。”
九叔叔说完这句话，也没管九眠是不是听懂了，伸了手，推门进去了。
九眠也实在搞不懂今天九叔叔怎么了，也不太想去费脑子想，见九叔叔进去了，自己便在门口等着。
平日里两人谈话要谈好久，但是今天，还没等九眠有困意，便听屋内九叔叔的一句很清晰的：
“孟鹤堂，对不起。”
而后九叔叔便推门出来，脸色有些阴暗，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决绝。
“九眠，以后好好照顾你师父。”
转身周九良就要往外走。
九眠感觉有些不对劲就跟了上去：“九叔叔，你要走了？”
周九良没回头，只淡淡的“嗯”了一句。
“那你还来吗？”
“……”这回周九良没有回答，只是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九眠。
“九叔叔下次来，记得给我带梦轩楼的绿豆糕啊。”
九眠只是看着九叔叔的眼睛，说道。
九叔叔默了一会儿，淡淡一笑，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这回，九眠没再去追，九叔叔也没回头。
那一夜，孟鹤堂喝醉了，一双细眉如画（并没有，眸子拥着万般星辰，目光痴痴地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九眠，你可知道这酒为什么叫醉生梦死？”
师父声音很凉，在夏夜里听起来极为舒适，孟鹤堂问了九眠问题，目光却没转向他。
“…不知道。”
九眠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老实说道。
师父似乎也并不在意他的回答，闻言只是浅浅一笑，也不向他解释什么，举起了酒杯又狠狠地灌了一口。
师父唱了戏，是九眠没学会的那种，以往师父也经常闲着唱几句，可今日唱的又似乎不同于以往，九眠思考了好久，实在懂不了师父的心情，只能静静地趴在桌子上，望着师父的背影，听着师父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