④【堂良堂 甜虐】一 面 戏 妆
“怎么了,九良?”
“嗯?没什么。”周九良握紧孟鹤堂的手,指尖不老实的骚动着。
“孟哥,您能陪我去走走吗?”
“乖九良,咱不去。”孟鹤堂看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周九良,心疼的眼眶都红了:“饿不饿?吃点东西吧,九良。”
周九良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掩着嘴轻咳了几声:“我不吃,不饿。”
孟鹤堂又小心的拿着帕子给他擦擦额头,“冷不冷,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还好,孟哥,…就是发烧,你搞得这么严肃干嘛。”
孟鹤堂垂下头,手拍了拍他的头发,“孟哥这不是担心你嘛。你快点好起来,咱们好一起走,走的远远的。”
“我好起来,天涯海角儿,孟哥也随我去。”周九良眼里闪了几分光彩,应到。
孟鹤堂应了一声。
“…我想一辈子都和孟哥在一起。”周九良眯眼睛笑了起来,“孟哥您随我走。”
“嗯,随,走——跟你走。”孟鹤堂轻轻摸着他的头发,心里一片决然。
他好了便是好了,不好我后儿就随他去。
“孟哥,我想吃西瓜。”
“乖,咱不吃。西瓜寒性,吃了对身子不好,咱好了再吃,成吗?”
都说这名角儿孟鹤堂,生的一副好皮囊。红唇白齿,眼睛转一转就勾出几丝绝世的美,却又不媚。满京城的人挤破了脑子也想去看一场,想咂摸咂摸这角儿究竟哪儿好,惹得那么多公子哥撞破了脑袋似的送。
饶是周九良这样年少就老成持重的人,也是被孟鹤堂迷了眼。
他听说这孟鹤堂泪窝子浅得很,看不得什么苦难,但是却将真事假戏看的分明。
毕竟是活在戏里的人,置身于戏外,倒是比谁看的都清楚。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见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
周九良下了狠手。
他用刀裁破了自己的肩,血淋淋的跌在孟鹤堂面前,把孟鹤堂吓得不轻,连声问“怎么了”。
“小生周航,不知怎着惹了那什么公子,如今正被追杀。…求先生收留了我吧,我怕。”
孟鹤堂皱起眉,鼻尖绕着浓浓的血腥味,连连道着“好孩子莫怕”一边将他搀扶进屋内。
“今儿往后你就跟了我,做我身边的人,莫怕,往后没人再敢动你。”
“你叫什么,周航?莫怕,打今儿我孟鹤堂护着你,他们再不敢欺辱你。”
“谢谢先生。”周九良看着孟鹤堂为自己清洗伤口,轻声道谢。
“我就是个戏子。”孟鹤堂愣了一下,自嘲的哼了一声。“我们戏子,无情又无义。”
“可是我看先生您心很善呢。”
“别叫先生了。”孟鹤堂拍拍他的头发,“你怕是没听过我,我叫孟鹤堂。以后就以兄弟相称,只不过…只不过外头那些人追着你,你就不要再叫周航了。”
“全听先生…呃,哥的。”周九良拱拱手。
“就叫九良,何如?”孟鹤堂沉吟半刻,立在窗前斟酌着推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