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当我回忆这一生

🍦现实向
🍦ooc预警
🍦一发完甜饼（真的甜
🍦私心想写一个“当我/当你”系列，不知道能不能成
1.
周九良走了，在过完八十五岁生日后小半年的暮春时节，一个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的日子里。
孟鹤堂刚过完他九十周岁的大寿，还没缓过劲来，几十年的老搭档就离开了他。
2.
孟鹤堂从来没想过他们俩会是周九良先走。
一来，自己比九良大了五岁；二来，打年轻时九良的身体就一直比自己好不少。人到老年更是，自己早年台上表演卖的力气好像全都还在了身上，腰啊腿的没一处没毛病。每次徒弟们忙不过来的时候，都是九良陪着自己去医院。
到跟年轻时掉了个个儿。
孟鹤堂又想起几十年前台上借着调侃讲过多次的深情：他跟着我的时候，还是个孩子。
确实是个孩子。不管是初相识时不安又试探的眼神，还是后来撒娇不愿对活的样子，抑或是自己给粉丝一个拥抱就半场不接自己的包袱的别扭，还是床/笫/间/不/得/餍/足/时/闹/着/要/再/来/一/次/的/孟/浪。
3.
两个人最红的那几年也是最忙的时候，连轴转的商演、拍摄、采访。
孟鹤堂知道周九良的心思都在相声上，可那会儿台下往来憧憧的人们却不全是为了相声，更别提那些层出不穷的糟心事儿。
人红是非多。
也曾经问过对方会不会觉得不舒服，他记得九良是这样回答的：
“先生十年砥砺，九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先生去哪，九良就去哪；先生做什么，九良就做什么。因为九良知道，先生热血难凉。”
4.
热血难凉。
这一腔热血一沸就是几十年，以至于告别舞台前几年，嗓子劈了唱不出调，老胳膊老腿使不了活的情况愈演愈烈。
周九良知道他的身子，也劝了孟鹤堂好几次，别演了，歇歇吧。
孟鹤堂却倔地像个孩子，他说：“只要孟哥还能站着，就要带你上台演出。”
不为别的，孟鹤堂知道，在台上本本分分说相声的周九良，是最快乐的。所以他想尽自己可能的，让九良在他最喜欢的地方，多开心一刻是一刻。
周九良哪能不知道孟鹤堂的心思，其实自己也不单是喜欢说相声，他更喜欢的是跟自己的孟哥一起说相声。站在孟哥的左手边的时候，自己就是整个世界上离他的心最近的人。
“说相声的孟哥会发光。”
5.
这句话是在孟鹤堂收拾周九良的遗物时，从一张起了毛边的老照片背面看见的。
这张照片孟鹤堂也熟，是周九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记错演出时间，自己临时跟其他师兄弟搭档上台，他在侧幕条偷偷拍下的，自己的背影。九良还拿这照片发了微博。
孟鹤堂却不知道自己的小捧哏还悄悄洗了这张照片，并在背后写下了那样样的字句。
其实孟鹤堂自己就是一个很爱拍照的人，虽然自拍技术早年经常被粉丝诟病，但丝毫没有影响他用相机记录生活的热情。他还专门弄了一个相册，把自认为好看的每一张照片都冲洗出来插进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