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4)

她对那人的称呼也逐渐亲密起来。
……
这样过了一个又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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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安适的生活结束在这一年的冬末，这时竟还是大雪纷飞，言和看着手里外婆的病危通知书，还有那通知书上昂贵的手术价格，坐在医院大门口的台阶上抹眼泪，黑言举着伞遮在言和头顶，大雪穿透了那把伞，雪花飘落在言和头上，言和将头埋得深深的，半句话也不说，身子颤抖着。
黑言看着言和，良久，她扔下伞，俯身抱住了言和，伸手拂去她身上的雪：“你还有我……我会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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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和的外婆好不容易撑到了春天，却在夏天刚到来的时候永远闭上了双眼。
言和没有去医院见了外婆最后一眼后并没有哭，这有点出乎黑言的意料。
她撑着伞，遮挡着夏天的阳光，跟在言和身后慢慢地走。
“阿和……”
没有回应。
就这样沉默到了家。
光是手碰到门把，言和的身躯便开始颤抖，黑言收了伞，走上前开了门：“……阿和……进去吧。”
言和坐在房间里，没有出声，房间里一时安静到只能听见外面夏初的微弱蝉鸣声。
“……别这样，阿和，想哭就哭出来吧，没事的。”黑言看着眼眶泛红的言和说道
言和用手背抹去将要掉下来的泪珠。
“我没事的。”她这样说着，眼泪却不停在往下掉。
“……黑……除了你，”言和看向黑言：“我是不是什么都不剩了？”
黑言沉默片刻：“……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陪着你，一辈子。”她撩起言和额头上的碎发，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我保证。”
言和眼泪决堤而出，她被黑言抱在怀里，眼泪浸湿了黑言的衣服。
“我……我好没用……我什么……什么都做不到……对什么事都无能为力……”言和蜷缩在黑言怀里，黑言轻拍着她的背：“阿和……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言和从黑言怀里抬起头，泪痕未干，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黑言。
“……为什么……难道不是吗……明明……”
“你可是我的天使。”
黑言认真地看着言和，一字一句，她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想把自己的心声吐露出来。
“你是我的全部。”
我为了你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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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言第一次见到言和是在言和第一次被送到外婆家时，那是的言和还是说话奶声奶气的小女孩，她在房间里左看右看，那时的黑言尚未修炼完成，半透明的身子坐在放瓷器的柜子上。
“咦？姐姐你坐在柜子上干嘛？”言和眨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一脸惊讶的黑言问道。
“……你……”黑言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周围，指了指自己：“小妹妹……你在叫我吗……？”
“嗯嗯！”言和点了点头。
……这孩子看得见妖怪？
看得见妖怪的人，体质一般都不会太好，而且……活不长。
想到这里，黑言有点可怜这个小女孩了，她揉揉言和的头：“小妹妹……不要对别人说你看得见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