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RX群像/mxh×我】“如此静静地站立在你携带着的光的强度里”——蔡程昱(3)

你们的伞尖相碰，然后擦身而过。
你转身的时候怅惘地回头看了一眼，他仍站在原地，脊背仍挺直着，低下了头。
你第四次见到蔡程昱，是在周末辅导学校放学的时候。
你拿着今天的讲义，一边低头看一边顺着人流往外走，也是奇妙，偏偏你抬头的那一刻，就看到了蔡程昱跟着三两朋友笑着从隔壁教室走出来。
他清秀浓亮的眉峰扬着，耳机随意地戴了一个，另一个搭落下来，手里正比划着什么。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回头向你的方向看来。
你和他满打满算也就算接触过两次，你自诩自己不是个热情而又厚脸皮的人，所以你和他的视线接触了一瞬之后，你就局促地移开了目光，重新想集中精神在自己手上的讲义上，却一时心跳骤升两眼昏花，竟什么也看不进去，红笔印和黑笔印在你的眼中成了漩涡，仿佛紧紧勒在脖子上的两根线，让你一时意识坠入不明之地，呼吸急促。
他仗着身高差拍了拍你的脑袋，你一下子惊醒，看见他手插在口袋里站在你前面对你笑，语调认真得像是教导主任：“走路不要看书，小心踩空了。”
你局促地舔了舔唇，点点头手忙脚乱收起手中讲义。
他见你停下，也停下看着你，他过了一会儿，才迟疑着说：“那天下雨……”
你懵懵抬头：“什么下雨？”
他叹了口气，又扬起笑容，说：“没事。”
“时间还长。”
你第五次见到蔡程昱，是在校庆典礼结束之后。
你高中无聊加了摄影社，因此被团委老师拉来给活动现场拍照，你半跪在舞台下面，举起相机调焦，按下快门。
舞台上穿着白衬衫打领带的男孩，站在演讲台前扬起的笑容，比你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带了些成熟的味道，可依旧意气风发得像是许多光年以外的恒星，纯净而又遥远。
他的声音倾泻，是山河磅礴， 森林葱郁，阳光普照，乘风破浪。
他开口：“大家好，我是蔡程昱。”
你听到了身后观众席里小小的喧哗声，和当初你心中荡起的涟漪一样。
你笑了，好像一切都是场单曲循环的歌单似的，你本来以为歌曲放到这首之后就要结束了，却没想到下一首原来又是你恍若经年的熟悉。
你一时矫情，在人潮之中想到了狄金森的那首诗。
“假如我没有见过太阳
我也许会忍受黑暗；
可如今，太阳把我的寂寞
照耀得更加荒凉。”
校庆结束之后你又被拉着收拾场地，说是收拾场地，却就是被各个为了校庆准备了精致妆容的表演的同学们和主持人们拉着，要自己给他们拍照，你乐的轻松，也都欣然举起相机。
直到他站到低头摆弄相机的你面前，凑过来想看你拍的怎么样。
你又被吓了一跳，看到他看着你眨巴眨巴眼睛的模样，愣愣地打了个尴尬至极的招呼。
他指了指你的相机，笑着说道：“给我拍一张吧。”
你举起相机，他笑得大大的，举着剪刀手，和他身上穿的一身正装有些格格不入的傻气，你缓缓调焦的手憋笑得有些抖，最终仍是缓缓按下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