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红蔷薇II

听着伙计的话，阿提拉无声的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带着塞尔维斯特跟着伙计走上了酒馆那已经打烊的二楼。
刚走上二楼，那伙计只感觉脑子快裂开的疼痛，那恐怖的声音直接在脑海里响起。
“不是吩咐你不要让闲杂人等上来打扰我吗？”
还是那冷漠的语调，语气里还出现了一丝怒意，而且涨破脑门的压迫感让他眼球充血无比痛苦，他简直怀疑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要当场爆开，就在他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他只觉得脑海里闪过一道圣洁的日光，在那茫茫的白光之中，他仿佛看到在那遥远的天穹之顶上，一座巨大的浮空岛上传来极速而又高亢的圣咏，无数白色的羽毛带着神对人们的祝福洒向人间，那伙计只觉得自己痴了，上一秒还在生死绝境，下一秒他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了天堂。
转变实在是太快了，快得让他这个完全没有神血的普通人没有丝毫反应的余地，就在他想要把自己脑海中出现的场景完全印在脑海最深处的时候，一切的细节都变得模糊起来，他想不起天空中浮空城的轮廓，想不起天上飞舞的究竟是何物，想不起自己听见的到底是什么，甚至脸照亮那片空间的光源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梦，梦醒了，梦境也便支离破碎，纵使再怎么努力，你也很难把握住梦境里头的一星半点。
“麻烦你了，你可以回去了。”柔和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伙计才恍过神来，他迷茫的看着阿提拉，眼神中透着一丝呆滞。
直到这时那伙计才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几乎让他死去的痛苦已经消失了，自己的大脑舒缓下来他唯唯诺诺的道了声谢，撒腿便向一楼跑去。
“何苦去为难无辜的人呢？”阿提拉看向二楼最尽头唯一点着蜡烛的一桌，轻声问道。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善良的人。”冷漠的声音从最尽头传来，猩红的瞳光于黑暗之中闪耀着。
“我现在也一样不是，但他现在与这件事无关，所以我给他活下去的权力。”阿提拉并不像伯纳德那般杀气滔天，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我想喝水”。
伯纳德并不理会阿提拉的话，随即把视线从阿提拉身上移开，转到了身边的塞尔维斯特身上。
塞尔维斯特看着那猩红的光芒，往后退了一步，只是已经晚了，在他看到红光的那一霎那，便已经被伯纳德瞳孔里强烈的精神冲击影响到了。
那让他悔恨一生的场景，又被伯纳德强行的从脑海深处翻了出来。
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在卢萨卡公国里，执行着侦查任务的他，目睹了一支人数不多的突袭部队从海岸边登陆，领头的黑衣人那血红色的双眼如同死神镰刀上的光芒一般让人心悸，当时他躲藏在密林之中暗中观察着，随即，黑衣人如同刀锋般锋锐的精神力席卷而开，仿佛只要出现在他的领域范围内便会无所遁形，几乎所有人都被其恐怖的精神力量所绞杀。
除了他自己。
也就是那一夜，他亲眼的看着，卢萨卡公国的城破，无数的人都死在了被这股精神力制造出来的幻境之中，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但他们放大的瞳孔里无不透露着直至灵魂最深处的惊惶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