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宋/祺轩】三月洪流（七）

马嘉祺的嘴唇压上来时，宋亚轩终于有了点清醒。
可惜醒得有点晚。
纵使他们以前在一起时，也没曾吻得像现在这样热烈过——舌尖追逐着酒精因子，上升到大脑皮层，摩擦着几乎要升起火焰。马嘉祺的气息比起几年前更添成熟荷尔蒙，也更霸道更坚定。宋亚轩勉强睁大一点眼睛，却实在看不清对方表情。被按在一片柔软之中，他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屋子里没开灯，不知道身处何地。
他立刻警觉起来，动一动身子确保衣物还在身上，暧昧行为貌似刚刚开始，幸好没有继续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你疯了！”宋亚轩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躯体，猛地坐起身，又因为用劲过大，眼前发黑一片冒金星。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等缓过神，他怒瞪向马嘉祺，看着他缓缓坐起身，防备着向后蹭了蹭。
“亚轩。”黑暗里，马嘉祺的声音清晰可闻的暗哑，随后伸出手臂，从宋亚轩背后，紧紧抱住。
断片前的记忆依稀出现，两个人本来只是坐在喧闹火锅店的角落，面对着却没人肯先开口，一片熙熙攘攘中反而冷场，尴尬气氛持续了十多分钟。
“你把我叫出来就干坐着？那我不奉陪了。”宋亚轩抿抿唇，起身想走，其实内心慌张得乱跳。如果说笑和肢体语言是包裹自己的面具，那么一片沉默里，他就只能认命地败阵。
“亚轩。”马嘉祺微皱着眉叫住他——他自己也焦灼得很。总觉得有很多话想说，真枪实弹上场又无言以对。他自诩落落大方，无数个镜头面前都可以周转自如，此刻却一个字蹦不出来。
“我们坦诚点，坦诚点好不好？”
锅底上桌，顺带两罐冰镇啤酒。宋亚轩本没有多喝的意愿，只是铝材料在手里捏得叮当作响，作为紧张的媒介。为了掩饰慌乱，他下意识摸上一根烟。
“坦诚？你想怎么坦诚？”
“你开始抽烟了？”
宋亚轩一顿，本想反唇相讥一句与你何干，最终却只是抿一抿唇，闷闷说一声“嗯”。
红油锅比清汤沸得快，发出咕噜咕噜冒泡声，马嘉祺夹一筷子羔羊卷，声音穿过空气上方蒸腾的白雾。
“以前你特别馋红油锅，可惜要唱歌，又恰巧赶上变声期，管得严，总是吃不到。”
“我后来也没再吃过了。”宋亚轩看见鲜红的肉片，沉到油层下，再浮上来时已经变成熟透的颜色。
“总是很忙，而且好像也不到没那么馋了。”他抖一抖烟灰，“小时候想要的东西，长大了未必那么喜欢。”
马嘉祺夹菜的手一僵，半晌才憋出一句。
“你确实长大了。”
话题又聊死了，也许要归咎于宋亚轩处处暗喻的冷漠。啤酒罐早就见了底，宋亚轩招招手，又要了四罐，马嘉祺眉头一皱。
“你胃不好，不能喝那么多。”
宋亚轩撇他一眼，勾起一侧唇角，“亏你还记得我胃不好。”
“后来还发生什么了？”宋亚轩在马嘉祺怀里扭了扭，刚才马嘉祺抱着自己，倒是什么也没做，只是盖上被子胳膊紧紧圈着，怎么挣扎都不肯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