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森斯坦号的航行（十）(3)

他指了指一个机仆。“你去查查通讯记录。有爱森斯坦号战舰的呼叫吗?”
机仆一会儿就回来了。“连长大人，我们收到舰队指挥部给予的一个信号，一个关于武器故障的信息，然后是另一个关于飞船电力系统持续问题的信息。前者得到了格雷戈尔连长的授权。”
“没有别的了吗?”
机仆深深地鞠了一躬。“没有,大人。”
提丰站起来，把他的镰刀放在他的王座上。“爱森斯坦号现在在哪儿?”
“继续过渡矢量，船长。”一位甲板上的军官回答。“高港象限（Port high quadrant）。”
“他要去哪儿?”提丰心里涌起一种不满的情绪。“Vox !通知爱森斯坦，给我一个语音链接。我现在想和格雷戈尔谈谈。”
马斯仔细地听着耳机里微弱的声音，仔细翻译终点号密码，毫无感情地重复着提丰船长的命令。他的手指拿着vox传感器，紧紧地抓着，微微颤抖着。马斯冒险斜视了一下卡娅、沃特和其他阿斯塔特。他们都在谈话，注视着护卫舰沿着甲板上军官布置的那条小路前进。
马斯舔着他的嘴唇，紧张得他口渴了。他仍然很难完全掌握导致他走到这一步的一连串事件。他在爱森斯坦号上的任务是最近才完成的，在他看来，来得还不够快。
多年来在武装运输船和系统船上顽强的服役，终于得到了晋升，晋升为一个真正的远征舰队船员。虽然死亡守卫的英勇事迹不像其他军团那样引人注目或声名远扬，但这是马斯野心的一个进步。他渴望得到指挥权，每一天他都在想，将来船长泰林·马斯(Tirin 马斯)会坐上一艘巡洋舰的宝座，驾驶着一艘像他自己的私人王国一样的船只。
现在，所有这些都面临崩溃的危险。他得到这个职位时是那么高兴，现在却成了他脖子上的一个枷锁。先是这个专横的加罗发号施令，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现在卡娅自己却在听从这个傻瓜的疯狂命令!如果他所收集到的是真的，那么这个死亡守卫已经杀害了好几个自己人，让另一个叛徒逃脱了毁灭，并故意摧毁了十几个战士!马斯觉得自己好像是满屋子盲人中唯一能看见的人。
他环顾了一下舰舰桥的四周，想看看其他军官脸上是否还有一丝表情，看看他们是否也有和他一样的感觉，但什么也没有。卡娅和他那傲慢的大人管让他们都合作了!这是不可想象的。船长违抗了荷鲁斯的命令，然后沃特又伪造了信号，使事情变得更糟。马斯试图说服卡娅，他得到了什么回报?谴责和强烈的谴责!
他摇摇头。vox的官员对面前不断出现反叛的行为没有任何不快。他们向舰队宣誓，荷鲁斯是舰队的首领。如果战帅的命令令人生厌又有什么关系呢?一个好船长是不会提问的，这算什么!但在卡莉娅叛变之后，泰琳·马斯现在永远也做不到这一点。如果他幸存下来，马斯将会和船长一样被贴上不忠的标签，毫无疑问会被处死。
年轻人盯着vox单元。他必须采取措施。他已经违反了协议，秘密地关闭了信号发送电路，这样除非他愿意，否则舰舰桥就不会收到传入信号的警报。这本身就是一种鞭打的冒犯，但马斯认为这是必要的。很明显，他只能相信自己，这就意味着只有他一个人有责任警告舰队的其他成员，爱森斯坦号上正在酝酿的口是心非。他把通讯器举到唇边，又退到vox壁龛里。马斯害怕了，这是不可否认的，但当他开始小心翼翼地低声说话时，他产生了一种使命感和力量感。当这一切完成后，他会得到荷鲁斯本人的感激。也许，如果爱森斯坦在叛乱被镇压后没有被摧毁作为一个实物教训，他甚至可以请求战帅指挥这艘船作为他的奖励。